一番语罢，连笙却又怔了一怔，半晌回过神来，她才侧靠到树下，笑了笑：“我还当是除了长恭，再无第二人知晓呢。”

话音刚落，连笙登时只觉面红耳赤。

而后又抱拳向卫长青：“长青公好生聪明。”

连笙一怔。

“长青公何此言，又有何凭据？”

“同你一样，席上无聊罢了。”连笙想也不想便脱而。

“席上无聊……”卫长青听后兀自低笑笑，而后又，“可我听说前几日，我那堂妹无双与你生了角，这几日又和你同住一院，无双素来小脾气，你从席上下来，怕不是躲着她罢。”

“盗圣？”

“哦？如何猜的？”

连笙心想，问问呗，问问也无妨，反正无人见她下手，也不能拿她怎样，于是便见卫长青的角轻轻一弯，：“当日无双惊吓过度，可长恭事后却未曾追究，我便知他明白何人所为且有意包庇，此是其一。而后见他安排居所，不偏不倚就将无双安在了你的对首，自是想要对你有所告诫，此是其二。如此料定是你，也非难事。”

连笙胆披诚，豁

“上面的景致好吗？”

“是。”

卫长青便微微一笑：“我想说，吓昏了无双的那条蛇，可是你放的？”

连笙低看去，却是那位青眸的少年，卫长青。他也不知何时离了席，独自一人推着椅就停在树下。连笙赶下树来：“长青公怎么来了。”

他说着又抬起来：“你叫连笙是吧？”

忽然一个声音在树下问。

连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好，万家灯火，瑞雪丰年……不过，你怎知我在此看风景？”

她才将问罢，便见卫长青的一双碧落落笑，：“你在我院墙边上看风景，业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自然认得。”

有孩童嬉笑吵闹，到一派喜气洋洋，连笙形单影只，一时又觉心有些空落落的。

“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上面的景致，好吗？”

“我不在场，自是无凭无据，”卫长青轻轻往椅背上靠了靠，“不过，就冲长恭的反应，我也猜到是你。”

连笙闻言，便一歪脑袋眨眨：“长青公，我叫连笙，自幼无父无母，但唯有一个师父，乃是三四十年前便金盆洗手的盗圣。”

她讪讪地打了个哈哈，想将此一话翻过篇去，却又听得卫长青问：“那你呢？你又为何在此？”

“姑娘过奖。”卫长青亦颔首回笑，“我原也不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好奇罢了，你是如何到的，无双送与长恭的盒，必当捧着护着视若珍宝一般，你又要怎样悄无声息地放蛇去？”

“是。师父十年时间，直到寿终正寝，就教会了我三样本事，一乃读书识字，二为飞檐走，其三便是妙手空空。”连笙说着复又浅浅一笑，“我能偷得，自然也能放得，你所料不错，那蛇正是我放的。”

卫长青笑笑：“席上无聊罢了。”

她百无聊赖，一脚踹到前的树枝上，枝积雪立时扑簌簌地往下落，她被打得满满脸白的一片，边掸边不住地打嚏。

卫长青这样直言不讳地一语，连笙便心知他是有意而来，遂也不再端着，只沉下脸：“长青公想说什么，还请直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