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噢，噢。”连笙这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讪讪地涨红了脸。

她这般直直地盯着她，神肃穆，连笙叼着的鬼不晓一时又灰溜溜地落回颈间，这下想起小心翼翼地闭嘴了，听见白先生认真地告诫：“你若不吵不闹，等我忙完了，我自会将这哑病治好，可你若不听劝，我便教你哑一辈！”

连笙吃了个瘪，悻怏怏地缩了缩脖，不再作声。可片刻过后，她又捺不住地小心探问：“那你与墨先生……”

连笙登时气乍起，自己不过只多了两句嘴，就两句嘴，她竟就下这样毒手！

她喝完了，正等白先生再答她的话，可不想白先生接下空杯，便又一言不发低忙活去了。“白先生……”连笙张想要提醒她一声，方才的话还未接的，然而她话一，却惊觉自己竟一个音也发不来。

白先生转去生炉，而后打了一盆，又抱来一只木匣，连笙坐在椅上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来回走了两趟，忽然在她前站定，伸手便来解她的衣裳。

她猛地大吼一声“喂！”，却又发现她听不着，正着急，火急火燎间想起鬼不晓，于是拿上便。才低下准备接着上药的白先生，一听便抬起来，两一瞪。

哑了？哑了！

“白先生！白先生！”她手脚并用地示意白先生看她，白先生在这手脚相加里终于抬起了脸，连笙好歹指指间，想要告诉她嗓不对，却不想白先生抬起脸来会先行一步开：“是，你话太多，我把你药哑了。”

居所，清冷得就和她的人一样，连笙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白先生指了指房中一张椅：“坐。”一看便觉椅面定是贴着地冷，然而白先生不容分说的一个字，她也只得着坐下去。

整整一个时辰过后，白先生收拾停当，解了连笙的哑病，连笙才觉通舒坦，比起上的大小伤悉数包扎完毕又换了净衣裳，还要

连笙怔了怔，当是自己的耳朵了病，又喊了一句“白先生”，可白先生与她，仍旧皆是充耳不闻。

“白白，白先生你什么。”她双手捂着一个蹦跶站起来。

这一回，白先生倒是抬起来了，见连笙颇有些好奇的模样，转便倒了杯递与她：“喝了。”

连笙一愣，虽然不解，却也还是捧手接过。

白先生给她清理伤，连笙便就安安分分地坐在椅上，一面不时疼得倒几凉气，一面也不住地打量白先生。只见她动作净利落，手法细致熟稔，想来确是行过不少医的，又观她态纤瘦，一白衣飘飘袅袅，倒甚有世外人风范，于是连笙不由又腆了脸问：“不知白先生师从何方？”

“别别别。”连笙摆摆手，抿了嘴，想了想，又使劲儿了。

第19章卷四新岁（伍）

白先生一副无言以对的冷脸看着她，这般煞有介事的模样，倒像她要非礼她似的。她不屑地撇了撇，用下指指桌上的木匣，张：“上药。”

白先生显然不愿搭理她，连也未抬一抬，随便答了句：“他方。”

白先生这才安下心来，兀自上药去了。连笙就那样老老实实地坐着，一时间还心有余悸，想她既敢随手下药，又能轻轻松松救人，当真是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