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我家小！”小棠两一瞪，赶扶了卫无双，作势就要来撕连笙的嘴。连笙想当然的，哪里就会由着她撕，于是二人动起手来，推推搡搡间，忽然却听得卫无双一声：“等一下！”

掖被角，发丝落在他的颈间，的，他埋着脑袋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让她看见。

连笙立时急了：“卫无双！你敢！”

昨夜里他拖着大伤小伤，提着灯叩她房门，连笙想起又不觉满心的喜滋滋的。她一骨碌下了床，捧了灯便往门正中的案上放。要给它供起来。

卫无双？

卫无双带着小棠正站在阶下，看见连笙同样怒气冲冲地开门来，上来便要推她：“你是使的什么狐媚功夫！偷拐了堂哥门，害他遇刺不说，还要牵连长恭哥哥，若不是今早听了家中老妈碎嘴，我还不知你竟能惹这样多事来，你且说，你到底是作何居心！”

昨夜他二人同游灯会，她缠了他去内城河上放灯，长恭拗不过她，便也就应了，只是摊前买灯时，一买便买了凑对儿的两盏。卫无双还满心喜地想他原是个冷脸心，可哪想长恭放了一盏灯，竟就将另一盏灯给收了起来。卫无双原以为是要送给自己的灯，使着小他要，他却如何也不肯给。而今这盏灯竟被供在连笙的案上，卫无双登时又气又恼，抬脚门便要去撕了它。

小棠停下手来，发簪已然斜了半边，只见卫无双两定定地望向屋内，对着门的一方案上，供着莲灯仿佛菩萨一般。卫无双一脸的难以置信极了：“这灯，这灯怎么会在你这里！”

第23章卷五少时（壹）

“在又如何。”

“若罚她，不过受些使逐府去，若罚你，便是严刑家法，之苦，你还愿意替她受罚？”

他心想着，又挪了挪。衣服磨到背上新伤“嘶”的一凉气，他闭着，就在满快要习以为常的伤痛里，渐而被困意席卷，于是终于转了个，沉沉睡去。

“这是长恭哥哥放的灯！”卫无双登时只觉气急败坏。

睡着以前，想起方才卫氏宗祠内，大将军问他的话：

“你真愿意替她受罚？”

昨夜自己守着长恭，明明趴在床边就睡着了……想到此，忽而便觉心一阵窃喜，她兴兴地翻了个又坐起来。抬看见桌上那盏灯，烛火已然烧尽了，留着玲珑的壳，哪怕白日里看去，也是可得。

可那小棠拦在

如此也好，他是沙场上摸爬打，捱刀捱枪惯了的，比她总要无妨些……

“愿意。”

连笙回熄两支烛火，屋里的光线昏暗下来，他放下一颗心安然地闭上了。

他眉也未皱一下：“愿意。”

连笙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盖得平平整整的，长恭却已不见了人影。

她一掌向她肩推来，连笙气得火冒三丈，这个满粪的卫无双，胡说些什么！

她熟稔不过地侧了一躲，卫无双登时便推了个空，扑倒在地。

然而连笙才一将那灯宝贝般地供好，就听见门外一声尖着嗓的：“连笙！你给我来！”

昨日的旧账尚还梗在连笙心上刺一般的，今儿个竟又一大早闹上门来，连笙二话不说便拉开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