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帅！大帅来了！”

长恭知此刻军心未稳，亟需一颗定心，当场便将铁枪一指：“卫家军已杀回鄞城！就在外接应，众位弟兄随我杀去！”

“连笙！连笙！”

“杀！——”

于是血染战袍，红瞳嗜.血，心中唯有一个字，杀。

长恭毫无犹豫，横指银枪，便向前杀去。

立时殿前的卫家军便发现了他。

“二位先生有劳！”

他抱她坐起使劲地喊，可怀中连笙却闭着睛毫无反应。颈间鬼不晓落一旁，长恭正一时无措，“少将军，把她给我，她还有救，你来引路，我们还得杀去。”

一声报，长恭立时掉转枪，向大殿杀去。

周围密密麻麻的朝廷军将他们围得不通，十倍百倍于他们的枪与刀齐齐刺来，即便后还有两位先生保驾，长恭也是中数刀数枪，负伤累累。

长恭只怔了一瞬，便再无半刻犹豫。白先生抱起连笙，墨先生带着长青，长恭捡起地上铁枪，枪指长空，一声振臂。

后的队伍越发壮大，七零八落的卫家军一见大帅，便源源不断加来，前仆后继与他杀去。

他三人飞从上下来，陷敌阵。

几名卫家军振臂呼，登时溃散的军心竟像拧成了一。许是以为长恭带着援兵赶到，卫家军将士忽来的英勇，竟纷纷聚拢来他边。

连笙，连笙还要活下去。

墨先生与白先生在他后，一左一右替他挡下后攻袭。两柄长剑握于他们手中，不过看似普通的两柄剑，竟能削铁，挡住朝廷军的枪林箭雨。正在酣战之际，耳朵里却蓦地听见声声哨响，隔空而来。

哪怕死在连笙跟前，也好过他一人独活。

两位先生迅速对视一，是鬼不晓！

银枪所向，烈烈带风，长风过，见者披靡。

一旁白衣已被染红的白先生伸了手。

“少将军只往前杀，后给我和白羽！”墨先生也不回大喊一声。

大殿前的情况惨烈尤甚，长恭与两位先生往里杀，却觉全然不似先门时那般顺利。跟前的将士仿佛撵也撵不散，杀也杀不尽，他步履维艰往前行，银枪被砍断了，便折成双再战，与朝廷军短兵相接，截下两把长刀继续杀下去。

城中枪林箭雨，城外炮响不绝，长恭一心要将众人带城门，只要冲包围，便有一线生机，却不想方到城门，竟会听见朝廷军的集结号响

“在大殿！少将军，人在大殿！”

他只抱着必死的信念往前杀，这样的局面，他来了，本就没再指望活着去，可即便是死，也要再见她一面。

终于见到了连笙，她正倒在殿前地上，旁不远，是早已中箭不省人事的兄长。

一呼百应。

向前，杀！

上脸上被枪刺中被刀剑砍伤血不止，血与汗模糊了他的双，长恭连一拂的息也无，竟生生以一己之力，杀一条血路来。

长恭双脚蓦地一顿，下一刻便迅速向她奔去。

过去踽踽独行十余年，长恭从不知这世间还有除去家仇以外的牵挂，每每上战场，皆是怀抱视死如归的心念披甲上阵，仿佛死了便解脱了，可唯独这一次，他分外渴望，想要活着冲去。

于是刀剑相加，他宁以挡着也要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