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

她才要拒绝，可哪想白先生竟也同意了：“也好。我先去煎药，她病症轻微，用过药后应当便无大碍了，你盯着她，多服些。”

连笙原本惨白的面登时也涨起红来：“白先生……”

她代完便也不回门往后厨去，直到房门被应声带上了，连笙方才挣开长恭：“我无妨了，一会儿先生送了药来，我吃了便是，你不必守在此，先回去吧。”

“好……”

他一手抵在她的脑门上，连笙便只觉他手心，明明就比自己面上烧红还要些，贴在自己额际。片刻后许是觉得并不放心，又松开手，拿自己脑袋了过来。

角兼有淡淡青紫，也是连日劳累，不见多少血，反倒是因此前喝了许多的还有些发。她小心抿着，许是到一丝窘迫，伸尖抵在上轻轻了。

那天连笙重伤初醒，他与她话别，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边，同她近在咫尺。那一日青帐笼着，她呼的气息至今还在萦萦绕绕，心中一念而动，长恭目光不自觉微微下移分毫，便就落在她那一双微抿的薄之上。

上一回见到她成这副模样，还是在他离开鄞城那天。

“是。”

里抬了抬，“可是白先生，并非野菜的事，小妮与我说过，是一碗，她爹娘是用了才走的，她也是自那以后才患的病……”

她略略直了直抬，就只见他面不改，话里话外理直气壮，丝毫没有避讳的意味。

下白先生门去煎药，房中就剩了他二人，皆在床上坐着，一个微微蜷起膝盖卷了半边被拿手撑着床榻，一个手扶床沿将半边凑近了些。脑袋抵着脑袋，长恭只一睁，便能看见她细密的睫微阖，带着一细弱颤动，面上红渐渐愈了些，胜雪玉肌衬着，反更添女儿态。

“白先生明日还要劳碌，理应早些休息的好，德仁堂中离不得先生，我与先生不同，在德仁堂中不过一个跑打杂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连笙这里，还是由我来吧。”不等连笙将话说完，长恭便已先行打断她的话，自作主张应了下来。

连笙原本是洗漱完了预备上床睡觉的，却不想才一躺下便到天旋地转，继而发起呕来，就着床面盂吐了半日，只觉周气力都吐净了，更是下不来床。直到长恭来前，便一直在床上斜倚床半躺半坐着。长恭来后，不好再扶她去别，脆也就在床榻边沿坐下了。

“那我先去煎药，你看今晚是由我留下还是……”白先生言又止，侧又望了望长恭。

连笙平素并不常见这样的，于他里总是飞扬笑，常发脾气也常厚着脸来服，却唯有这样的时刻，人在病中，方才显一不多见的柔弱来。呼也是细细，垂着，地靠在他上。他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肩，便觉那副仿似无骨，化作香一片，蓦地竟也化在他的心。

“你怎就无妨了。”长恭抬手却又上她的脑袋，“面上这样红，可是有些烧？”

微红的一，无意被他瞧在里，脑海当中登时便忆起了鄞城里那临别一吻。

白先生沉默不语了半晌，只神思凝重：“你先用了药歇息一晚，明日我回德仁堂中问过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