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来邀连笙夜谈，只见她那扭模样，心中便已隐隐猜到，应是闺中私话，要与她说的。想来连笙是料中了，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先行朝自己发问。

“不可不可，”她扑上前来，挽住连笙，几乎是以架着她的态势，“我只与缩被窝里说叨，明日起了，才不要教那些嘴碎的婆听了去。”

及熄烛火，屋里还亮着，少既如此问了，总不好再撒谎，遂而只有应下一声，前去将门打开。

她心中想，然而终究觉着别扭，只怕她再穷追不舍问下去收不了场，于是话到间又咽了回去，改一句：“我喜他已然多年了，并不打，只是少如今可是有了中意的人？”

连笙亦是有些诧异。

少本是枕着手臂，侧向她躺着，被她这样一问，登时弹了个躺平了，拿被悄悄掩住半边脸，：“惯会取笑我。”

连笙被她这样一架，摆明了是不肯放过她的，连笙左右拗不过，只好无奈笑笑，应了下来。

“

她巧笑着，讨好般又摇了摇连笙的两只胳膊。

连笙顺着她的意思侧躺下了，却不想甫一躺好，就听见面前少压着嗓问了一声：“，你可有喜的人？”

“将军哥哥？”少一愣，“哪位将军哥哥？”

“那人是谁？我可认得？”

“我并未见过他。”少一句话，却登时又教连笙陷一团雾里，长恭不是在乘鹤楼上等着的，怎会并未见到少？

你认得的，正是长恭。

“今夜不同，”她眨着汪汪的两只，央，“今夜有话想同说。”

“卫长恭。”

心中正在大惑不解，却已然先被少长吁一气打断了。她似是不太在意长恭一事，只呼长长一气，而后两手执住连笙的手，面上重又挂上明丽的笑，：“没事便好，不枉我这火急火燎地跑一趟。看在我撇了烟都未赏尽的份上，今晚陪我睡吧？”

她满关切，额上还有因匆匆赶路跑的一细密汗珠，连笙一时又起了心。想来自己心情低落，也不过是心中意难平罢了，归结底，也不少的事。于是只柔声：“没有旁事，只是白日里乏了些，想先行回来歇息，见你与单将军看得兴起，不好打搅，便只与长……只与你将军哥哥说了声，就回来了。怎的他没同你二人说吗？”

她熄火烛关上房门，随少一回了她的屋。

话里七分兴奋极了，三分又带女儿羞。

连笙一抿嘴角随意笑：“有。”

门外少应是才从外回来，一衣裳还未来得及更换，一脸兴冲冲的神里却又夹杂一忧心忡忡：“怎的了？先时我光顾着看烟，竟未留神，再一回时，却已不见你人影。单将军说你许是先回府了，这才急急奔了回来，可是有事？”

少先在浴房洗漱，连笙便半躺半靠，倚坐床上等她。她闭目歇着，待到不多时后少来，耳朵里才听见浴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人还未睁，却已先行到旁另一床被教人一掀，钻了个人上来。

连笙一时好笑：“少都已及笄了，还要人陪着睡？”

“明日再说不可？”

少猴儿一般蹿上床，挨着她迅速躺好，又拍拍枕示意连笙也躺下来，躺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