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嘴闭了，竟是死鸭嘴，再撬不开的。

长恭想来问他一番，不想会吃个闭门羹，见牢中眨陷僵局，倏忽又缓下劲来，转而叹一气，移开话题：“我是顾家旧人，你又何尝不是赵国旧人……”

秦汝登时瞪大了。

他昂首一抬：“不错，我是赵国人，潜伏齐境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复我赵国。”

他话里毫无悔意，仿佛当初拦路杀的那人，不过一只蝼蚁而已。

“细作？”

终于这一句，才叫秦汝回过来。

他话到尾端，已然半是狠厉，半是呼天抢地。长恭定定见他捶顿足，懊悔不已，缓缓：“其时我还不知兆惠将军份……”

他满目惊诧望向长恭，不想他会连此一事也查了个清楚，可转瞬复又了然笑了笑，：“我差都要忘了，你在鄞城，自是什么都知了……”

只此一句，连笙便见牢内秦汝的形颤了一颤。

“知的，不知的，都该杀！”他神凶狠，利箭一般来。

“所以我母亲呢？她于你可是所谓‘该杀’？”

长恭皱了皱眉，心中极是不快，可下秦汝的话来打，遂才只有压下心不，又往下引他：“但你没成想，赵国亡了。当时你人虽在朝中，却因官职低微毫无所用。想你本是心灰意冷，却没料到，后来竟在朝中见到一位旧国故人——九皇……”

他话毕笑，笑容尚还挂在嘴边上，然而两倏忽间，竟是蓦地发狠。面瞬息大变，陡然换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向他吼：“当日你去密室，就该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纵使你逃脱了，次日到军营中，也该二话不说了断你的命！是九殿下一时的不果决，酿成了今日大祸！酿成了今日大祸啊——”

“她知晓什么？”

“秦汝，你非齐国人，你私藏龙袍，也并非是为一己之私。你要复旧国，要匡扶前赵皇室血脉，可教我说中了？”

九皇。

见时机恰好，长恭旁敲侧击，终是又将话端引回了江州顾家之上。

她尖见着了，长恭亦是捕捉住了这一瞬间，心中料想有戏，便又引着秦汝的思绪往下叹：“当日再探左相府时，去了你房中密室，见过被你藏于地底下的一龙袍。当日不察，以为是你有谋逆之心，如今再想，却觉那龙袍制式略有，并非是我大齐皇帝穿的，倒是像极了旧时赵地之风。”

秦汝忽而一声冷笑：“是我忘了，我早该想到，你既已查到我的上，怎会不再去查查我的底细。”

“你非齐国人，你也不姓秦，漳州石垟镇上那位秦汝，被你冒名替的，不知死时可曾瞑目？这么多年过去了，魂魄可曾过你的梦？”

长恭两目光直直，越过木栏间的空隙，投落在秦汝的上。

秦汝默不吭声。

“呵，当初赵、齐、燕三国纷争，谁没派过细作。只不过我逢了些时运，撞上这位穷秀才，取走他的籍文书，从此一路顺畅一些，官至左相罢了。”

便见秦汝面已不见初时镇定神，满恨恨，脱只：“是，你母亲知晓一切，所以她不能活！”

“我想有一桩事，你应也是不知的。当初疑心到你上时，我曾不远千里，去了一趟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