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不是王悦一个人说了算，他已经得到了曹淑的容许。

儿的脾气，王导是了解的，看似温顺，其实执着倔，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我不需要你再去为家里谋求富贵前程，我也不要你去联姻，和某个士家结盟。你快二十岁了，我都没有婚。我只希望你一生平安，你觉得国家频繁内不好，想找到解决之，我觉得你很有想法，我支持你，成不成都无所谓，可是你为何非要选择和过去一刀两断呢？你和公主以后可以隐姓埋名过日，我保证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你是我的嫡长啊，我的儿，我不能失去你。”

曹淑心情复杂，唯有沉默。

心民间，不再理会朝政，一起寻求国家频繁内的患结所在，找到国家长治久安之。儿份特殊，唯有死遁才能断绝，否则永远都会被裹挟其中，不得安宁。清河公主这一年回到台城，先斗先帝，再斗王敦，和王应周旋，每况愈下，疼病反复发作，已是心俱疲，儿不想再把她拖去。”

王导提醒：“你母亲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她更不会同意你死遁的事。你找她来，只不过再添一重障碍罢了，还惹她生气，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发作起来，连我也护不得你。”

王导见曹淑不说话，以为她在酝酿怒火，忙维护王悦，把责任揽到自己上，“养不教，父之过，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他就是一时糊涂。”

到了这个地步，王导还在为王悦作想。

但是清河的已经拖不起了，大夫反复叮嘱，不可再劳。曹淑没有那么多家国天下的想法，她只是想为女儿好，实现她的心愿，她不想再次失去清河。长江失踪那次，如曹淑，都差举首赴清池

王悦上的负罪简直重若泰山，曹淑来了，王导迎过去，跟老婆告状，“这孩怔了，你好好教训他，有什么事情商量着办，别动不动寻死觅活。”

最近跟王导关系转为良好，曹淑都不忍心告诉丈夫了。

王导从来不在王悦面前摆父亲的威风来压他，他循规蹈矩，此时王导像个小孩似的心酸委屈，“这二十年来，我对你不够好么？清河公主你，我也你这个儿啊。公主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若死遁，我名义上就永远失去你了。儿，从小到大，我都顺着你，可是这一次，我拒绝，我不能接受失去你这件事——连名义上也不可以。”

王导对王悦越好，王悦心中就越是愧疚，这些父本该属于清河，不是他的。

王悦说：“我去把母亲请来。”

王导说：“从小到大，你想什么，我都满足你。你有宰相之志，我就当个宰相给你个示范。你要娶清河公主，我支持你。你要和公主婚后归隐，归隐便是了，我不会勉你去官，我当过宰相，也就那么回事，最后还得兄弟相残。”

王悦谋划策，帮助父亲斗先帝，斗王敦，重归巅峰，也有报恩的意思，如今大事已成，王悦已不忍心再骗王导了。

说到这里，王导里一片落寞之，“所谓月满则缺，月缺则盈。我们王家已是烈火烹油，鲜着锦的人家，不需要更一步了，阿黑（王敦）就是看不透这个理，误歧途，到死落得个逆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