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挨着他，仿佛要竭力汲取温，从那个梦中唤起的名字那里。

一边说着，他指尖一动，拭掉少女角的珠。收手时，他的指尖掠过她的边，短暂停留。

“…苍鸢……”

她默默地躺着，安静地沉睡。

“莲华大小，您还真把我当家护卫了。”

他正掠过云雾，神识突然一牵——这条归返的路上，有一不属于天界的气息。那气息极淡，极微弱，但却散发厉害的凶煞。

“我好歹是玉帝派来的人，也该稍微有戒备吧。”

少女的五官是画，自竭尽才思的雕细琢。她的举手投足是梦，因为得那般缥缈虚无。

他一把抓住那只飞来的灵雀，没等诏令落下，便主动前往了那座天界最恢弘的大殿。

飞廉叹了气，他一回觉得，从月桂树下到广寒内，居然会这么远。

她原本就一袭白衣，上也没有丝毫明亮的簪饰。此番而为，便是彻底坠寒气，在白茫茫一片里。

青年半跪禀命：“因生了人情之故，与以往有所不同。但总归清楚利害，若循循劝告，不会生异心。”

莲华知，这仅仅是自欺欺人。但她奢望着能够解脱，就如那些拼命饮酒的红尘客，追求着一醉方休，期望着一梦不醒。

青年望着白衣少女，神莫名。

放下白衣少女，青年未在殿内停留。

莲华极，他早就知。即便几千年对着这张脸，他每每望见时依旧惊艳不减。

少女的本就单薄，此刻因为蜷缩，显得愈发小柔弱。

飞廉小心地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前。他虽说着抱怨的话，动作却极尽了细致温柔。

可现下的她不冰冷，一派恬静安详。那好看极了的，细长有致的睫上，还轻轻歇着珠。

绝望无助在中灰暗一片，痛苦焦灼在心隐隐作痛。

如此一来，皆大喜。她再也不用苦恼痛苦，他亦可以逃脱既定的宿命。

九大金光闪烁，缠绕九条金龙。九重台阶扶摇而上，直至端浩渺神座。

莲华不再抱膝，她侧躺在地，任凭寒气席卷。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越来越想闭上睛。那昔日会抱自己的温……还是切莫奢望吧。

若要说有何中不足，便只能是那副无情的幽寒了。

少女侧躺在地，白寒气笼罩其。

玉帝捋动长须，中过光：“广寒情况，一向由你理。此次月，必不能差池。一旦司命之力不属于天，便是掐断天意枢纽之时。”

不如就在这寒气里，冰冰冷冷的，安安静静地陨灭死去。

兴许过了很久，又或者仅过了一会，一只手拂开了寒雾。

少女似有所，脑袋凑近了些许。白皙的小脸贴在青年，正好是靠近心脏的地方。

她呢喃一个名字。

离开玉皇大帝殿，飞廉便返回寒月殿。

现下非宴席之时，众神皆不在此。而侍从仙女亦被挥散退去，只剩一派无人寂静。

不觉得寒冷。但她如今懂情，仅抱膝靠坐月桂，便知冷愁。

唯一人坐神坛，望底下应召而来的人影，开声似洪钟：“万命格秩序井然，混沌光暗却略有变动，那鸿蒙之莲可曾有异？”

☆、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