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护士应下，推着病床车将梁苫往神经内科送。

病床上躺着的人面容熟悉。

忙上前询问。

梁苫暗暗掀了条。

“我公司的人还在不在？”她指指门外，小声打听。

正苦恼着要选个什么时机缓缓醒来才不会显得太假，一熟悉的声音就在病房门响了起来。

是江绪的声音。

“……”还能有谁？梁苫差跟他急起来，却也只能压制着嗓音详说，“就是陪同我来医院的那个男人，大大的，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像个好人的那个。”

“没事。”江绪收回手，“快送去检查吧。”

他把手机揣兜里，换衣服下班。

一米八-九的大个正立在她的病床前，居临下地盯着她。

江绪朝声源望过去，虚虚着病床的手突然被人隔着被碰了碰。

“早就走了。”

……

“我……我有不舒服，你帮我打个120可以吗？”她虚弱。

江绪看了腕表，已经到他的下班时间，距离梁苫代他回拨电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那我的包包呢？”

完成了给梁苫回电话前的那台手术，江绪之后的时间不是很忙。手机就在桌上放着，他有留意来电，但打来的几个电话中，没有梁苫的号码。

跟遇到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江绪收回视线，从他旁推过来的病床车在他底下闪过。

包厢里的人似乎是听闻了外面的动静，梁苫听到有朝门过来的脚步声。倒被他们带走不见得能安全，梁苫只信得过120。惊动救护车，侍者也在这儿，他们必然会有所收敛，不至于不顾“倒”的人生死行带走而不是送去医院检查。手心冒一涔薄汗，梁苫张地看着侍者接通了120的电话，终于“两一黑”，放心地“”了过去。

大门那边有人尾随而来，“怎么停了？有什么问题吗？”

突然被拦下，正急匆匆往神经内科赶去的随行护士不明所以，问，“怎么了江医生？”

江绪瞟了双眸闭安然躺着的梁苫，问，“她怎么了？”

他眉心了，住床尾，“等一下。”

梁苫呼一气。

“……认识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大碍吧……嗯，好。”

“突然倒，一直没醒过来，还得检查。”

“谁？”江绪睨她。

“……”他微顿，看向梁苫。后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被推着过来的时候，她有听到江绪的声音，能辨别他就站在病床前，所以她不动声轻碰了下他。本意是想暗示他帮忙圆一下，让她少受罪，也不担心会在董琛面前馅。但照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没当场揭穿她也算是他难得的仁慈了。

“突然倒？”江绪狐疑蹙眉。

已经是下班时间，医院大厅里的人比白天少了不少，偶有工作人员或病人家属在其间穿梭。

梁苫也不知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多久，检查，人中，她撑着不作反应，就怕董琛看来她是装的。可这么一动不动，她又难受得厉害。

他不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或许没有遇到需要帮忙的情况，也或许，她有了自己的定夺，改变了选择。她没说，他也不至于去涉她的生活，主动打过去问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