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叔败兴而归，抬来的许多礼也被一并退回，倒是叫旁人瞧了好大一通笑话。

谢淮：“……”

谢淮等礼毕，送走了宾客，却见皇帝侧的小黄门还在府中候着，不由笑了，：“陛下还有话给我？”

苏凝绿便从他手中也过了一叠纸钱，同他一块儿放火盆里，又笑问一遍的赵叔赵婶，“先夫人，是什么样的？”

“我这不是没脸嘛。”她理直气壮。

她急吼吼地叫人把吉时定在了最前，同册封亲王的日恰好一前一后，而依照大周惯例，新郎新娘婚前一日不能见面，若是见面便为不详。

他：“您二位瞧着早乏了，如何还不去歇息？”

谢淮摆了摆手，只：“我并无不悦，您去忙吧。”

臣，这两位小将军却是带了军士上门来的，原是借给谢淮维护秩序，如今却不得不兢兢业业地替他赶人。

赵婶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往里添纸钱，只絮絮叨叨地说：“我知你还怨你母亲，她弱，没能到为人母亲的本分，只是她一个人在下面，也不知有没有叫旁的孤魂野鬼欺负了去，如今叫她知她的阿淮有息了，她也能兴些……”

赵叔赵婶今日同他一接待宾客，忙了一整日，谢淮原以为他们早早乏了，却见两人在院一角烧了个火盆，正往里添着纸钱。

小黄门细声细气地学着皇帝的语气，“陛下说，叫太傅今儿，好好休息，等明日，咳咳，明日她来幸。”

赵婶叹了气，没有再说什么。

赵婶是妇人家，看重这些俗礼一些，刚要劝女帝回去，便被赵叔拉了一把，打断了。赵叔只：“我家娘，十分温顺善良，当年也是陇右了名的人，郎君生得肖似母亲。”

赵叔瞧着自家郎君的脸，叹了气，劝：“郎君不必为他们败了兴致，客人们可都还在呢。”

小皇帝近来愈发在上占他便宜，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臭病。

他无奈地摇摇，却又难免被她的话给逗得兴起来，直把方才同谢家那儿龃龉抛在了脑后，这才使人送走了黄门，自回屋中盥洗了。

说如此盛典，小皇帝必是要亲至的，更何况受封的还是她亲的太傅，可她今日却未来，原因是——算错了时间。

谢淮静静地：“我并不怨她。”

他回过去，苏凝绿拿了一块黑布了个面罩，只笑的一双，果然是没脸。

他微微一怔，方才走过去。

“是么？”苏凝绿

谢淮：“……”

谢淮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忍责怪她，只是由着她蹲到了自己侧，满好奇地：“这是在祭奠先人？”

他一时无话可说，连一边的赵叔赵婶都被惊到了，折服于女帝的脑之大，“您这……您这……”

“嗯，祭奠亡母。”谢淮淡淡说。

才烧了几张纸钱，后却响起脚步声，谢淮猜到来人是谁，却不去看她，只是哭笑不得地：“您怎么来了？”

不时女帝又有圣旨下来，赏下许多金银财，以及象征着亲王份的衣冠礼，等谢淮接旨受了，换上亲王衮服，又至天使前回礼，念圣恩之词说罢，方算礼成。

苏凝绿“嗐”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没事儿，你回，我没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