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一边磕一边涕泪横，“儿福大命大，必定不会有事的。”

白沉柯垂眸一撇，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修长的手指轻微蜷缩，看神心中怕是有些不悦，但只是眯了眯，并未多言。

白芍闻言也顾不上别的了，直奔空青苑而去。

白沂柠觉有些渴，却不敢叫他去倒茶，“三哥儿不用守着我，我没事啦，叫白芍来便好。”

上“沂柠”二字笔力苍劲。

白芍领完月俸回来的路上，看到逃命似的玉桂，拽住他，“什么事儿了？”

“醒了？”听见衣裳挲的声音，白沉柯转过来，清冷的语调比平日微扬了几分。

白沂柠睁开时，只见房内昏暗，如被乌纱罩住一般。她侧过，床沿坐了一个人，面对着窗外朦胧的晚霞，依稀瞧清楚他侧脸背光的廓。

“柠……柠儿……倒了。”玉桂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挣开白芍的手，脚下丝毫不停，“我去请大夫。”

下人上了灯。

她语气轻快，脸上笑得温柔，心里却暗自腹诽，有你这尊大佛在这儿杵着，我动都不敢动。

“房……”白沉柯垂眸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似在思索着什么。

白沉柯站起来往门张望了一，大夫依旧没来。

第9章

白沉柯展开一看。

他想起那日在黄的烛光下，她巧笑嫣然，恭顺柔的模样。

他看得全发凉，忙踉跄地跑院，踩到院门的瓷瓶还了一跤，他顾不上看是什么，忙爬起来一溜烟就不见了。

他拿了丝衾给白沂柠盖上，却发现她腰间有些破旧的锦中，来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

“好……婢这就去。”白芍几乎是半蹲半爬地跑了屋。

“无事

白沂柠不适应地了额角，从床上挣扎坐起，低一看，才发现他手中拿的竟是自己的小绣鞋，尴尬，“哥儿拿着我的鞋作什么，几日没洗很脏的。”她一边说着就想去抢，没想到动作一大便有些眩，昏地，遂又跌了回去。

白沉柯坐在床沿边，凝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她小脸苍白，上半分血也无。好不容易养得乌黑的发丝黏在她的额角，眉宇痛楚地拧在一起。

“你急什么，好好歇着。”白沉柯俯将鞋放回到地上，去扶她时顺便将她后的枕竖了起来，让她倚在上。

“你把门的碎片收拾了，先别扔。”白沉柯冷声对她吩咐。

卧房里，白沉柯将白沂柠放到自己的步床上，给她拭额上的虚汗。他见白芍了屋，握地双手有些发白，暗怒意地斜问，“平日里你便是如此看顾她的？”

随后，他看着不住地发抖的侍女，一字一句语气森然，“若是她死了，我让你们一个一个，全都陪葬。”他顿了顿，“包括你。”

“我没有。”白沂柠小声咕哝，不大适应他突然靠得如此近，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婢知错了。”白芍被他的脸吓得一，瞬间跪在地上，“今儿早上，柠儿说自己一个人去房，不让婢跟着，婢原想着应不是什么大事，便从了儿。婢错了……婢真的错了……”她说得断断续续，里下许多泪来。

忽然心下泛起一阵又又痛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