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前些日同我说，人，贪念，是无止境的。”白沂柠仔细地摆着自己的脸，继续往下说，“若是真的如愿给了他钱财，他那泼无赖，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的。”

许财福被凉一泼，话也不喊了，闹也不闹了，张大了嘴，直愣愣地看着前的少女，仿佛能去一个。

着呢，苑门白芍急急忙忙地跑了来。

她一听消息便过来了，路上慌忙，连发都顾不上整理。

两人在园中一安静的角落，白芍在她的手臂上涂涂抹抹，皱着眉怀疑，“真的不用去给老祖宗说一声，您要直接去吗？”

他伸手摸去脸上的渍，瞧了瞧漉漉的衣服又看了看白沂柠，那神，像是不认识了一般。

“他不知从哪儿打听儿在这的，寻了块木板，上用血书了‘欺压百姓，抢民女，还我女儿’几个大字。现在正在府外大哭大喊，赶也赶不走。”白芍心中着急，顾不上许多，直接扯了白沂柠的手腕，往府门的方向去。

“慢些跑，小心摔着。”白沂柠起迎了过去，关切，“你的伤还没好全，当心又裂了。”

“先别过去，你帮我寻几样东西。”白沂柠在白芍旁边耳语了几句。

“还像。”白沂柠嘴角弯了弯，轻轻地了几下手臂上未的痕迹，“走吧，总要面对的。”她放下衣袖，后面那句话轻得像是自语。

白芍在路上继续说，“有好事者去问他女儿的年岁名字，这不是同儿便对上了么。街市上过来看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已经惊动了老太太了，您赶想想法吧。”

“我母亲自从跟了你，没有一天好日过，不光要去赚银给你，还要受你的毒打。”白沂柠说哭就哭，她捋起袖，上皆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的留了疤，有的未好全，看起来甚是可怖，“不光母亲，还有我，若是你去赌坊输了钱，回来便又打又骂。”

那木盆“咚”地砸在地上，发闷响，周遭帮忙嚷嚷着还钱的人都静了下来。

“况且……”白沂柠顿了顿，“我不是许平安了，我现在叫白沂柠。”

“哎，儿真是命苦。”白芍叹了一气，仔细地用手巾去多余的染料。

白沂柠心上发凉，那丝凉意通向她的四肢百骸，她甩开白芍的手，站在原地，望着前方的中染上了几分怨恨。

“你闹够了吗！”白沂柠将木盆一扔。

白沂柠浑一抖，手指不自觉地松了松，刚折的那小半枝海棠就这么掉到了地上，她蹙着眉问，“你是如何晓得那是我父亲？”

当时她是从人牙婆被买走的，理说不应当会同她的父亲有直接的瓜葛。

白沂柠本是个戏给人们看，说着说着也说到了伤心之，间苦涩，声音也愈发的颤抖起来。

“柠儿，不好了，您父亲在府外正闹着呢。”白芍顾不上请安答话，直指了白府正门。

她们走到门，还未门，就听到许财福破锣嗓胡喊着，“有钱就可以欺负人了？要不给钱，要不把我女儿来。哎哟……我苦命的女儿哟……”

白沂柠听他假模假样地大哭，心中泛寒，她冷静地推开门，一步步走下石阶，从白芍手里接过木盆，直直地将泼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