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下次别再让我见着你，否则，我非把你剁碎了喂狗。”

前大片大片的灰影掉落，模糊了视线。

刘盈走近了，没叫他起来，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盈没再提方才的话题，沈度知她内心有了松动，提了声音喝宋珩，“还不向郡主歉？”

她是连夜被提到此的，此刻沉沉的，只觉得仿佛没有下椅的支撑，下一刻她便会栽下去似的。

沈度送他们到门，向宋嘉平行了个大礼，“这一路委屈王爷，下官也算圆满差了。”

待他转离去，宋宜这才回过来，望着他过登闻鼓，过石狮，下台阶，青的袍逐渐与天地为一，却不曾再回。

宋宜瞪他，又心酸又生气，气急了要上手，宋珩只得乖乖弓腰行过大礼，“方才不知是长平郡主，多有得罪，还望郡主恕罪。”

“宋宜，”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有人大步星地来，停在她前，那人喝她，“你可知你在何？竟还有打盹的

宋珩方才听他们谈话便猜了几分，但自幼对这位颇为有名的郡主便没什么好，如何也不肯，嘴里嘟囔：“我那两下，你又不是不知，不装心狠手辣怎么唬得住人？我这不怕他们对你不利嘛。”

过清江，帝京，一路北衙看得极，不同往日，宋宜再未单独见过沈度。车最终还是停留在刑昭狱之前，不她所料，之前封锁消息便是怕一路不宁，如今了铁桶一般的帝京，又在北衙全兵力的底下，定王狱并不见得是个能掀起滔天浪的消息，自然也不用再掩人耳目。

“郡主需得大度。”沈度再劝，“不可扰了圣上之意。”

第14章变故

宋宜看够了这面斑驳的旧墙，于是低去瞧她那被镣铐磨到见骨的手腕。

听刘盈没有反对，方才架在宋珩脖上的剑便尽数收了回去，宋宜上前将他拽了起来，喝他：“端王女儿长平郡主，行大礼，歉，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圣贤书当真白读了？”

他看了宋宜许久，行了个大礼，一声：“县主珍重。”

刘盈如约第二日送他们城，此前留在焉城善后的禁军亦刚好赶到此，因缘巧合下竟唱了一圆满会合的戏。左中郎将见刘盈将宋宜二人送回来，恨不得立刻跪下叫她祖宗，忙郡主长郡主短地将刘盈捧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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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话音刚落，刘盈已拾起了他方才掉落在地的剑，将宋珩的袍割下一角来。她将剑再度举起来，刃上尚且还沾着她的血，“我长平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多么大气的人。”

“宋珩。”

宋宜忽地不敢看他，目光落在远的巍峨墙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得先开了：“此案定是三司会审与陛下亲批，下官与此案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

刘盈将染了血的帕一扔，冷笑了声，“御史大人话可比方才初见时多上许多啊。”

刘盈将手握成拳复又摊开，尔后又握，“我咽不下这气。”

面上而不好不杀，郡主觉得合算吗？”

宋珩仍旧弯着腰，拖长了语调答一声：“遵命。”

宋珩瞧着，没忍住冷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