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青铜兵戈、残破的肢、尖叫哀嚎的女婢和抢夺战利品的士兵……红的床帐帷幔中，鬓发半白的老者不甘咽下最后一气，满脸泪的女人抱着她踏上逃亡，饿到吃路边新长的柳叶充饥……

呵，本心。

“姬明夷，你每日对我早晚问安恭敬有加，不是因为于尊师重，而是因为你还要依附我而活，因此来讨好我。”盖聂停顿一下，继续说“——可你不明白，即便你不如此，我也依旧会教导抚养你。我曾不止一遍对你说我辈游侠遵循本心，可你从未听心中。”盖聂继续说。

刻薄寡恩！忘恩负义！心机狭隘！

“那清台之上又如何说？”盖聂神冰冷的如同剑锋，开“当日刺客来袭、火海，情况危急之极，而

“你没有！我已经说过如若赵政再报复，我会保护你，而师弟如今送他回国，是为了挑起秦国内斗！”

“这几年来，你每每言行举止如同偶人，不带半丝真心，今日倒是言语自真心了！”盖聂讽刺说。

想起以往的事，前突然一黑，明夷僵的跪坐在竹席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又回到了国破之时。

明夷依旧垂下睫面无表情，额角微微渗冷汗来。

龙君是魏国重臣，裂土封君，可以说如无意外，生死荣辱皆系于魏国，将来等到魏国灭亡时，下场必不会好。

听了这话，明夷气的笑了起来，且笑且问“哦~，我自问这几年来勤勉恭敬，竟不知自己何有失，竟惹得师傅如此不快。”

到宋朝时才再度兴盛。

本心？

盖聂忍不住疲倦的了眉心，索也将自己的真心话说来。

“师傅……”明夷突然冷笑一声，脱去面不加掩饰后，带着丝丝讥诮的声音回在室内，“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未曾退让过！难睁睁看着敌人现，还不能先下手为？”

“你与赵政最初不过言语争斗，可如今却闹到如此地步，倘若二人当中但凡有一人退后一步，便不至于此。你曾言他心机狭隘，可你亦是如些！”

“我对师弟虽然没有特意好，却也未曾失礼或是对不起他的事，自认问心无愧，师傅，你喜屈渊，但也不必偏心至此。”明夷挑着眉冷笑。

盖聂严厉的质问还在当压下，敲打在耳边！

嬴政登基为秦王，必然要统一六国，也许如今换个人当，将来的历史就会改变。

她已经先后经历了西周和东周君国的灭亡，看到在意的人离失所，不想再看第三次。

“姬明夷，可你依旧为了自己的私怨来篡改信件，想要破坏此事，而丝毫不顾及师弟是如何待你，此为忘恩负义！”

明夷从竹席上站起来，正面对着盖聂冷声说“魏王问我是否愿意留于王时，师傅你未曾阻止。南下楚国时，师傅你想要让我留在大梁。敢问这本心和教导抚养之责，在师傅心中有多重！”

“屈渊对你不说关恭敬，却也是亲近有加，可你却从未真心相待过他，此为刻薄寡恩。”盖聂失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