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听着忍不住蹙了眉。

“拜见韩夫人。”明夷说着俯行礼。

“这就是我为何来见夫人了。”明夷睛中缓缓显一笑意，微微向前倾，柔声说“儒以文法，而侠以武犯禁，夫人可曾考虑过借助游侠剑客之势，一举离开咸去屯

“所以夫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带长安君离开咸，去屯留封地以图来日。”明夷从善如的说。

明夷继续况况而谈。

不过是向她的贴婢女透一风，没想到这么快就受到了传召，看来韩夫人和长安君母是真的被到极限了。

傲的宦官走来说“姬明夷何在？韩夫人近来有恙，夜不安眠，需要前去诊治。”

明夷也笑了，和缓的说“夫人与长安君的境，咸内外稍有见识的人谁不知晓，如今殿内只有我与夫人二人，您这话又是说给谁听？”

“吕不韦当年不过一介商人，不也帮助先王登上秦王宝座。遂三年汲汲无名，最后不也促成了赵国和楚国的联合，胜过百万雄师。至于年幼，项橐七岁不也为孔师。”明夷平静地反驳“况且夫人若当真认为我无用，那我也不会现在这里。”

这番条理清晰的答话，让韩夫人对前少女的信心了一。

明夷在观察韩夫人的同时，韩夫人也在观察她。

韩夫人笑了，讥诮的说“我是先王夫人，长安君是陛下亲弟弟，为何要放着咸内的荣华富贵不要，反而逃走。”

跪坐在竹席上的少女年岁不大，眉目清丽莹澈，这本当是显得温柔而楚楚动人的容貌，偏偏她的神情又极其平静和冷淡，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镇定从容，反倒衬托得容貌不重要了。

幽静的小小殿堂内，没有侍候的婢女和宦官，上座的罗纱帷幔中，隐约坐着一个手持羽扇的妙丽女，应当就是韩夫人无疑。

“这些不必你对我说。”韩夫人冷冷说。

宦官将明夷带一殿后便悄声退下。

这样想着，明夷姿态优地从竹席上站起来，跟宦官离开。

“你就是对我婢女妄言、说要让我与长安君逃咸的那少女？”韩夫人不辨喜怒的问。

“以如今夫人的危局，上有新任秦王、内有赵姬太后，朝堂之上，经过秦王枭首之刑后，已经是无人敢再支持长安君。而咸平民之间，长安君太过年幼，还未曾来得及像孟尝君、信陵君一般打下声望。因此——咸内，夫人陷险境、四面无援！”

韩夫人听着了手中的白羽扇，“朝堂内外、兵戈甲士听秦王号令，想要离开难如登天。”

“就算如此，你一寻常庶人、还是年幼的女，又有何用！”韩夫人说。

“是否是妄言，您不妨以后再决断。”明夷说。

这话赤/剥去了那撑的光鲜亮丽表，韩夫人脸先是一白，随后又显了难堪的红。

“无需多礼。”韩夫人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