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有睡。

“也亏的他要娶的人是你，也亏的你在我底下长大，”萧老爷说，“不然，我更不敢让他娶了。”

萧则行反问她：“我对你哪次不是百依百顺？”

夜已经了，外面飘着雪，今天是平安夜，明日是圣诞节。

“那这次柚柚的要求，我一定满足，”萧则行笑了，“现在还不说，是想让二叔猜一下？柚柚想要好吃的？还是漂亮的小裙？”

六年来，萧则行几乎未回国一次。

棠柚问：“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萧老爷脸上有难言的遗憾：“则行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不然我也不会把明建给他。只是在这事情上，他和我想象中不一样，我从来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儿女情长的事看的这样重要。”

棠柚陪萧老爷坐了好长时间。

棠柚有些不安：“伯父——”

棠柚熬到了凌晨四，才给萧则行打去电话。

萧老爷抬，阻止了她继续往下说，意味长地看她：“则行要我解除你和维景的婚约，那个时候，我朝则行提了一个条件。”

玻璃窗上的珠凝结成团，慢慢悠悠地了下来。

“你或许不知那些意味着什么，”萧老爷缓声说，“柚柚，那是他整整六年的心血。”

讲到后来，萧老爷倦了，才摆摆手，让她去。

“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的，”棠柚习惯地小声辩驳，“每一次说不要的时候都不会停。”

萧则行孤一人，从零开始，一一开拓市场。

棠柚抬。

萧老爷看这个儿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索直接送离边，萧则行在国外读大学，读研，毕业后也直接远派到欧洲。

“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柚柚是想要圣诞礼吗？”萧则行那边很安静，除了他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动静，“名为会在八钟左右把礼送过去，柚柚是不是有指名想要的礼？”

“二叔，”棠柚抱着他的衬衫，在被中缩成一团，“圣诞节快乐。”

三声响之后，那边接通了，萧则行声音温和：“柚柚？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棠柚隐约记得是什么时候。

婚约还没解除。

棠柚还没说话，萧老爷瞧着她，笑了：“你和维景的婚约还没解除的时候，则行突然和我说他想娶你，把我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

萧老爷慢慢地给她讲，讲自己这些年来对萧则行的疏忽大意，讲自己对他的亏欠。

不，她不是醒了。

我只想着你叫我爷爷，去掉前面那个萧字；现在我又改了主意，以后啊，你得改叫我爸了。”

棠柚心脏骤然一缩。

那时候萧则行答应过她，说会帮她解除婚约。

“我说，解除婚约可以，但是这件事不怎么说都对不住维景，总要给维景些补偿，”萧老爷说，“我让他将先前负责六年多的欧洲项目全转给维景，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