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小时候她会经常见到他这样的神，罗玫不在家，是他把她搂在怀里，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虽然在哄她睡着后，他就会悄悄离开，返回他的实验室。

柔和的灯光笼着他半张脸，的鼻梁落下一片影，也许是常年在实验室，纪涛看起来很白，因而更添一书卷气。

作业其实半小时前就完了。

“作业完了吗？”

她只是不想跟他说话。但她也知，这场谈话避免不了。

纪涛看着女儿，轻轻叹了气，“爸爸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多些时间陪你的。这些年爸爸虽然很少陪你，但你的每一成长，爸爸都看在里，都记着。”

“一定要继续下去吗？”她问，目光凝视着他。

他说的没错，从近一年前他把爷爷气得过世后，她就不想跟他说话了。

纪因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果然，一谈到这个他就绕开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纪涛在外面敲门，然后走来。他搬了把椅在她边坐下，一副想聊天的样。

饭桌上一时安静。

但纪涛错了，她不想跟他说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说得很真诚，遂的眸里有纪因熟悉的意——父。

纪因看着他，不，你错的不仅仅是气死了爷爷。

忙了，研究项目也展到了关键时候。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正好要来这边参加和学术会。”他说着，停了一下，气中大约有那么一丝愧疚，“下次有时间，我一定多住两天。”

纪因扒了饭，忍不住：“忙的话可以不用回来。”

“嗯。”她淡淡地答。

“小因，你还是不想跟爸爸说话啊？”台灯旁的男人说。

“爸爸知你还在怪我。是爸爸的错。我不想争辩什么。”

爷爷对她很好，对也很好，如果不是因为跟他争执引发了脑溢血，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他的生活轨。那场争执是关于他的学术研究的。

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气死了爷爷了，也经常跟妈妈吵架。

“是什么原因呢，跟爸爸说说吧。”

“现在还说不好，快的话一两年就可以完成了。”

她看

沉默了片刻，纪因放下笔，看向他。

纪涛看着女儿，半晌角一弯，“好了，我们不说我工作上的事了。说说你吧。”

纪涛继续说：“但你是我女儿，我虽然理解你对我的态度，但我没办法不在意。父女之间，我认为始终应该由我来主动，化解咱们之间的隔阂，不试几次。所以一旦有空我就来了。”

纪因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只说：“知了。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等这个项目忙完吧。那时候会有很多时间的。你想去哪里玩，爸爸就带你去哪里玩，国、欧洲、澳洲……我们在你寒暑假的时候都去，去不同的国家。”

人在心不在，还不如人也不在。

吃完饭，纪因帮收拾了碗筷，然后就回屋写作业去了。

纪因目光微垂，没有焦距地散落在他洁白的衬衫上。半晌，她抬起，只问了一句话：“你的那个基因项目什么时候完成？”

还是纪打破了沉默，“好了好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最近的考试成绩好像还是不怎么好？”纪涛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