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眉咬着嘴忍住盈眶的泪。

听到「御赐令牌」时，纪不妄心下一动，颇意外，光不由望向对面。

见他认真讨赏，纪虹和纪不妄相顾莞尔，小嫣垂首掩窃笑。

纪不妄灵机一动，说：「小方！莫非皇上临时起意，今晚也跑去店里了？」

他很知机，立接腔：「咪咪被掳去当人质，事情的始末，嫂嫂听说了吧？」

「这还不止咧！」

小方喊冤，急切解释：「我一直照叔的代，双煞带着田姨一离开，我就带着小嫣要回去，可是七公主要跟，我也没办法。还有那个大面神，死缠烂打，我好说歹说才把他打发走。待回到店里，七公主就嚷着要见姑姑，大摇大摆直往后面闯。我明知她是公主，母的诶，不能动手拉，总不好横阻挡用去撞吧？我实在无法可施，只好悄悄告诉七公主，说姑姑正忙着接待里来的大人。然后你们用想也知，七公主怎可能放掉凑闹的机会。」

月過中天，紀不妄回到富貴里的住處。

「嫂嫂！雨蓉是个坦率的大姑娘，比起一些凡事都闷在肚里的闷葫芦。这愿意把话掏来，敞亮亮摊开来被检视的作风，我倒觉得不失为豪，您就别较真了。咱们等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妄儿给盼回来，还是来听正事要。」

刚好看见小方很欣喜地从怀里掏一块纯铜鎏金，雕工致，看起来很有质的令牌来把玩。

「不是这样的，娘！」

纪虹幫忙缓颊，说完两望向纪不妄。

小方跷起二郎，一面很灵活运作手指耍那块令牌让它在指间翻来转去、一面很悠哉地说：「皇上还把我爹和沐令主一起叫去拼酒划拳，席间皇上还问起叔，说怎么还不回来吶？沐令主就回，说叔担心田姨差池，尾随双煞而去。他据掌握到的最新回报，说双煞相当机警，驾着车在二万区转了一大圈之后，三区像无苍蝇似的逛，多半是在观察是否被跟踪。至于皇上为何册封我官衔，赐我这块可以自由皇的令牌，我还想不通诶叔？」

「你是不敢。」元夫人说：「因为你心知肚明，你爹在你师叔心目中的份量。你担心丢了你爹的面，会被你师叔一脚踹回皞城，得整日看着老娘的脸。这叫一降一，老娘若连这把握都没有，當初岂敢放虎来京城撒野，算你识相！」

把人支开后，她先溜了小嫣一，再以征询的看着纪不妄。见他微微颔首，元夫人才轻舒气，面带忧地说：「我呀，越老越胡涂，来得真不是时候。你们都瞧见了，雨蓉这丫什么都好，就是风不够。这回趁着元律到皞城接丰王妃，我搭顺风车一起前来京城，才闻悉你师兄正在执行皇上付的秘密任务。我误打误撞不打，却让雨蓉见到许多不该见到的人事。担心她不知轻重，生为你师兄招来祸端。我越想越后悔，一路上忐忑不安，抵达店里见到虹儿时，本打算把雨蓉支开去找方儿。岂知，方儿竟带着七公主跑来凑闹」

「嫂嫂！」纪不妄：「去年我把小方一起带来京城，这一年多来，小方表现得可圈可。第一、他没有狐假虎威，除了店里的人，外人压不晓得，小方真正的份。第二、小方吃苦耐劳，连车夫都得有声有，值得嫂嫂颁发奖状的。」

元夫人一听，噗嗤笑来，说：「瞧！你一夸他，他兴到连尾椎都翘起来。」

卻

元夫人：「奖状暂时保留，待你益求，没辜负皇上的期许，没让那块御赐令牌蒙羞。到时老娘自会选个黄吉日，广邀各界贤达，风风光光为你举行颁奖典礼。」她一派正经，好比官方人员在宣布重大的消息。

「娘！」小方说：「您尽放八百万个心，我虽然不如大哥二哥那般有息，但即便再不济，我还有小师叔可以仰赖，绝对不会傻到把爹的名声赔去。」

「就这样？」小方说：「奖状呢？」

元夫人微笑颔首，突然吩咐雨蓉去铺床。

「你当官啦？」纪不妄颇为惊喜。「既由皇上当面赐封，总压过我的从九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