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神往燕盈上静静一落：“这位是四姑娘吧？”

邹嬷嬷比燕夫人年长些，此时穿了件棕绿素面绸缎褙，只在袖勾着金丝，上也只简单的了只如意银簪。衣饰素净，眉目慈善。

邹嬷嬷蹙眉想了半会儿，正：“倒不晓得四姑娘小小年纪竟历了这许多事！这如是一般的姑娘怕就早寻了短

，日后燕、燕婧怕是少不了被京中女眷所知，更应该教些规矩。并连带着京中女眷间的来往忌讳，暗里牵系，一应央了邹嬷嬷细细盘数。

燕夫人笑笑，儿孙福呀...七房里这回应该会有一个孙儿吧。

燕夫人叹气，想着邹嬷嬷并无嗣，心中慨：“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定得托人说与我。”

燕夫人笑着一指下首端坐着的三个女儿：“老勿要客气，这便是府上三个不成的女儿，现今我就都与你了。她们有什么不对的，你该打便打该罚便罚，不必有什么顾忌。”

邹嬷嬷浅浅一笑，波往坐着的三个姑娘上一扫：“看夫人说的。夫人虎门又随燕大人一路由北到南，经风历雨，见识岂是我这一辈只绕着墙打转的人能比的。况且燕大人为官严正，几个儿更是独挡一面，这些我在京中亦有耳闻，试问这样的人家里来的姑娘能差到哪去？”

当晚用过饭后邹嬷嬷与燕夫人便在堂屋的灯下说着话。

“嗨，我都已这把年纪了，好与不好的也都过去了，如今便求个清静的晚年罢。”

燕盈站起来恭恭敬敬福了个，邹嬷嬷目中带笑：“夫人好福气，如今少爷们前程锦绣，各位小端秀可人，夫人倒可享享儿孙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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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嬷嬷微一颔首，不再说话，等着燕夫人自己述说因由。

“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邹嬷嬷拍拍燕夫人手背：“我在京里呆得太久了，如今只想趁着还能动，四下里走一走看一看，最后再回莲儿乡去。人老了，总是想着要归的。”

“是极好的，只是这心里却似有着什么似的，有些拒人。”邹嬷嬷一语中的。

燕盈神情无变，淡笑着听着两人说话。燕燕婧却都绷直的，似在说：娘说的是，您老可千万别手下留情，俺们俩受的住。

燕夫人默了一阵，慢慢将燕盈自一生带异香被预为祥兆，至定了两门亲事均未果反落了个“克夫”的名声一应事与邹嬷嬷略略说了，末了：“我如今便是担心这孩心有所弃，反耽误了往后的日。”

燕夫人目光一亮：“老看来了。”

“一定”，邹嬷嬷有心抛开这个略带伤的话题，转问：“我今儿日里见四姑娘明慧沉稳，不外张扬，倒随极了你。”

燕夫人：“这便是要嫁的盈儿，你可给严加教养着。”

“老这些年可还好？”燕夫人拉着邹嬷嬷的手，想到经年旧事，神悠远。

“老不若在府里住下，朗儿瑾儿定当如孝敬我一般孝敬你。”

燕夫人听了这话长吁一气，却又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