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颜惊鸿断然回答了她：“小世界的事我事先并不知。”

云知夏闭上了双，前一会儿闪过那些惨死在小世界里的无辜的人，一会儿是临渊咒里假颜惊鸿告诉过她的大荒封界崩溃后两界大战、生灵涂炭，一会儿又变成了温倾对她说再见的脸……

可现在的问题是，那些生魂已经被困在了祭台之上，又被令狐绝行绑了生死咒，想要放回去，可没那么简单。

站在妖皇的角度上，他也许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毕竟他这样，是为了拯救整个大荒，甚至可以说，是为了避免两族发生战争，生灵涂炭。

当初以为那些生魂可以延续神寿命、保大荒数千年稳定时，他还可以果断选择献祭生魂，但现在，他已经知了事情的真相，他又不是什么杀人狂，自然不可能不犹豫。

她大抵不是当妖皇的料，没那么大的魄力，自然也不可能睁睁地看着那些生魂真的消散。

其实云知夏想得不完全对，就像此时，妖皇也是退两难。

听到父亲有话要说，云知夏立刻走上前两步，洗耳恭听。

妖皇这边退两难、一筹莫展，颜惊鸿又提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之前一直瞒着云知夏的事，必须跟她说明白了。

混沌原石之力的也是他，那些被困住的生魂和彻底消逝的生命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视线略过几张熟悉的面孔，有亲人、有朋友也有曾经在小世界里一起相过的人，这些人她认识，颜惊鸿也认识。

那么多生命的消逝，那么多家的破碎，都是因为一个人的极度贪婪和另一个人的……

云知夏重塑完妖，刚一上岸，就被妖皇和颜惊鸿带到了一偏殿，正是之前在临渊幻境里见到的那个。

“你事先也知情？”云知夏看向颜惊鸿，声音有些涩。

一起在小世界的经历涌上心，一幕幕还很清晰，如果颜惊鸿当时就是知情的……云知夏突然不想往下想下去，甚至不想再听到她问题的答案了。

牺牲少数，尤其是与自己不同族的少数，来换取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符合妖皇的取舍。

但云知夏不是妖皇，在她心中，没有那么的族偏见，一人命和一千妖的命，她没办法选择倾向于哪边。

这时，一直负手而立的妖皇突然声：“夏儿，我有事要说。”

正因为这样，以前妖皇就经常会叹息着说，我儿仁慈，面上不知是忧是喜。

而且，这些生魂一旦被放回人界，会在人族掀起怎样的风浪，他完全无法预料，也无法掌控。

就像如果人类发生什么即将灭族灭的危机，需要牺牲一分狮的命，相信很多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狮。

的祭台之上是一个个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生魂，虽然之前就意识到临渊幻境里的景象是真的，但此时实际见到，还是让她心一沉。

已经快要沉到底的心倏忽又飘了起来。

“神族陨落已久，上古神日渐衰弱，大荒封界不稳，这些你都清楚”妖皇目光遥遥地望向殿外，声音都显

她能猜到父亲要跟她说什么，毕竟都已经将她带到了这里，还将生魂的秘密无遮无拦地展在了她面前，一定是要向她坦白之前所有隐瞒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