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打开阀门之后像一幅一幅画面在程晓羽的脑海里淌泛滥。

店，店主是一个笑的胖，记得学校旁的十字路有家星克，漂亮的金发学经常坐在窗边；他记得那时猎人角到都光明媚、鸟话香，但满街都是怪诞的嬉士和满五颜六刺猬的朋克青年，他记得光洒满的绿茵地上躺着的不是浪漫情侣，而是一排排衣衫褴褛的浪汉。

直到劳斯莱斯到达他曾经的家，一栋叫克里斯托弗公寓的小楼，程晓羽才清醒过来。

程晓羽想到自己赢得了钢琴比赛的奖金之后，当时最兴的一件事，就是可以搬离这个鬼地方，又沉默了下去。

许沁柠：“来都来了，

许沁柠一脸惊讶的：“不可能吧？国还有这地方？”

许沁柠：“有没有这么夸张？”

许沁柠也披着程晓羽的常礼服下了车，踩着哒哒哒的跟鞋走到程晓羽的边兴趣盎然地问：“你原来就住在这里？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然后母亲就会将探窗细声细气的说抱歉，并在晚上烤了小饼，叫程晓羽给三楼的住奥康纳太太一家送去表示歉意，虽然程晓羽一也不心甘情愿，但母亲总会拍拍他的肩膀说：“邻里之间要和睦相，互相谅是最重要的事情。”

没等孟国珍开门，程晓羽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劳斯莱斯，抬看着最层的那扇木格窗，他仿佛听见了奥康纳太太在楼下拿衣架敲着窗沿用她快如机枪的黑人腔调大声喊：“rain，你能不能动静小，你一弹钢琴，我的房就会掉灰……”

程晓羽耸了耸肩膀：“这里还算比较安静的街区，要选一个‘闹’的地方，你会看见满街都是黑人在游，房的窗没有玻璃的，全是被木板钉起来的，加油站的收银员是坐在一个透明的装着防弹玻璃的牢房里面的，给钱的时候他开一条小，小的连手都伸不去……当你听到放鞭炮的声音，千万不要误会，那一定不是鞭炮声，不是警察的冲锋枪在响，就是黑帮的……至于醉鬼们闹事，将老爷车的音响开的山响，扔玻璃瓶，那真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隔着窗望过去，这是一栋老旧的三层公寓，泥灰的墙重新粉刷过，尖的屋檐和白的窗棂却一如从前，电线在很低的空中随扯着，老式汽车挨着停在路两边。

许沁柠拉着程晓羽走向公寓的门，写着“康士德大街176号的蓝收件箱”像是燕窝一般支在一株木的旁边，整栋公寓都看不到灯。

程晓羽耸了耸肩膀：“现在是好多了，可原来这里是全国都有名的不宜居住的地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枪声，不是那零星的枪声，而是那连绵不绝的，让你以为在某个在爆发战争的城市中的枪声，住在这里你必须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卧倒……”

程晓羽笑：“我妈那个时候门是从来不带包的，上只带二十刀零钱还有一张停掉的信用卡……其实猎人角白天还算好，费城和芝加哥的贫民区比较可怕，像是九龙城寨那法外之地……不过好像现在都拆了……”

被许沁柠拖着走的程晓羽无奈地说：“这么晚，没什么可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