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开就让自己了底。见白成山看着自己，不动，有些尴尬，自我解嘲地耸了耸肩：“明白了。我原本是想为白老爷提供最佳价比的货。既然不合白老爷的心意，那就换。”

聂载沉一就看了来，这款M1881，确实曾经是斯普林菲尔德大批量生产的主型号，但这是半个世纪前的事了，现在国外早已淘汰。像这把看起来这么崭新的，全是用低价收购的旧货拆零件后重新拼凑翻新来的，无一例外，主要供给军校和新兵训练所用。

“这款，M1883，带瞄，我保证能先。你试试看！”

他放下手里的，从箱里取了另一把，递了过去，这次是直接递给那个年轻人。

约翰逊一愣。

刚才他来的时候，就留意到站在白成山后的这个年轻中国人了。见他衣着普通，也没怎么在意。却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就被对方给戳破谎言。

这款他之前囤了许多的货，至今还没卖完，所以拼命推销。

聂载沉接都没接，转对白成

约翰逊是个材胖的中年人，腆着肚，一圆礼帽，能说一利的中国话。被人带书房，见到白成山，学中国人的样，文绉绉地说了一通“久仰大名、有幸合作”之类的客话，指着刚才叫人抬来放在地上的一只大木箱，说带来的样品就在里。

第二天的上午，买办如约带着利商人约翰逊抵达古城。

白成山在自己的书房接待。

约翰逊赶接住，有汗了。

约翰逊嘘完，宝贝似地拿起步，枪，让白成山亲自看。

约翰逊打开箱，拿了一把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的步，枪，去掉油纸后，小心地放在桌上，说：“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诸位应该听说过吧？我们合众国政府长久以来的供应商。这款就是斯普林菲尔德的经典，不但有着丽的外表，胡桃木枪托，而且程远，能稳定，价格合理，是更替装备的极好选择！”

买办笑：“约翰逊先生对白老爷你是闻名已久，这回有机会合作，十分珍视。我介绍的人，白老爷你尽放心。”

白成山面笑容，也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约翰逊把东西拿来。

他把步，枪丢回给了约翰逊。

聂载沉忽然开：“白老爷已经说过了，要的是好货，看起来你应该没有白老爷想要的东西。这玩意儿，约翰逊先生的祖父想必会很欣赏，但不是白老爷需要的东西。”

城的这座大宅里，几陆续亮起了照明的灯火。这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他了汗，弯腰在箱里翻了下，又拿一样：“这一款活门，我担保你会满意！”

聂载沉接过，拉下枪托，在手上试了试：“瞄是不错。但据我所知，这款在多次击发后，枪膛容易发变形，通用型弹无法顺利退弹。没有专门的弹，卡住了，拿在手里也就是一昂贵的。后期维护不便。”

这把确实如对方所言的那样，是早就淘汰的老古董。但据他的经验，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对枪械并不了解，很好糊。如果谈成，他可以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收购来大量旧货，拆装后以翻数倍的价格卖去，从中谋取暴利。反正能用，也不会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