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蹑手蹑脚地靠近，躲在附近的一块假山后，竖着耳朵听。

白成山：“巡防营是旧军，就算丢了刀枪，换上最好的装备，没有新式练，也是换汤不换药。载沉是现成的，再没人比他更合适了。刚才爹就是请他再帮爹这个忙。”

父亲不在书房里。据她的经验，那就是在后院钓鱼。

现在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怎么打发走这个人，而是怎么让父亲打消掉把她嫁给表哥的念。

“正好你也这么想，很好。”

白锦绣一呆，手停住。

她在小的时候，确实是和明一起学过国画，她已经去世的母亲，也很喜明。在别人里，大概也算青梅竹，但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对明生过半除了兄妹之外的任何情。明于她而言，就和自家的亲大哥一样，没区别。

他抬起，对自己的女儿笑：“他先前也是于上命，才来替你开车的。我看得来，他也急着要回，刚才是碍于爹的面，才答应了下来。爹正想着找你说一声，不要再叫他替你开车了，让他一心练，早些练完好回去。”

白锦绣这晚气得肝疼，夜还睡不着觉，在那张悬着绣帐的老步床上辗转反侧，直到下半夜倦极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第二天的太升上，醒来，了，两只胳膊摊在枕边，盯着帐发呆了片刻，想开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白成山都没抬，唔了一声：“那正好，可以请他全心帮我练巡防营了。”

从香港回来的第一天起，她的心里就没舒服过，看见什么都觉得不顺。

“……爹，我盼着一切都好，舅老爷后福无量。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姓聂的人，其实也没有给她任何到碍的机会。因为那顿饭过后，白锦绣压儿就没有再看到过他了。似乎是他每天天不亮就去了驻在城外的巡防营——那会儿她还在床上睡觉。他又很晚才回——这里天黑后就全城黑咕隆咚，本没什么夜间消遣可言，她早就回房了。

再过两天，她撞见老徐叫人搬铺盖和席去，随问了一句。老徐说，聂大人为了方便，搬去巡防营和官兵同住。

老徐说：“刚收到消息，舅老爷和表少爷后天到。”

意外既然已经了，看起来短期里也不可能让那个人从面前消失，即便想起来还是浑难受，但要是再盯着不放，就是傻了。

在桌后低在翻账本，于是走了过去，一边替父亲肩膀，一边说：“爹，我想了下，咱们这里不比广州城，我整天坐车，太扎了，影响不好。咱们还是让他回去吧。我不需要了。”

白锦绣回了自己的屋，怔忪片刻，去找父亲。

她又问将军府的人什么时候到。

父亲的寿日很快就要到，舅舅和明一定会提前过来的。时间很了。

“爹你说什么？”

她再找去，果然，远远看见父亲坐在池塘边的老地方垂钓，手里拿着的仿佛就是自己送他的那钓竿。不过嫂张琬琰也在他边上，正说着话，语声随风传耳中，仿佛提及了自己。

白成山对女儿的懂事很是满意，脸上笑容。

这大概是回来后听到的第一件能叫人稍稍顺心气的事了。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