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开，张琬琰纵然不愿，也不会连这个面也不给，答应了。于是叫了虎妞和一个名叫阿生的年轻护院同行，带了满满一篮的吃、能铺地的油布、遮的伞，还有一只活灵活现的鹞风筝，形同踏青野餐，几人门而去。

原来虎妞和这个阿生两人年岁相当，大约平时也是互有好，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跟着小来，先前伴着阿宣时，两人说话，越说越是投机，等说完了想起来，扭发现阿宣已经不见了。

阿宣虽然遗憾不能乘洋车，但比起关在屋里背书，乘洋车也就没什么了，立刻闭了嘴。

依旧是昨天的路线，白锦绣带着阿宣以及同行的男女仆役城，来到空旷而平缓的郊外，陪阿宣放风筝，自己也画了几张写生。到了下午，怕阿宣累，让虎妞和阿生先送他回家。阿宣决不同意，早上的一幕再次重演，为避免他在地上打，白锦绣就吩咐虎妞和阿生伴着他在近旁玩，说自己要画画，带着画架，来到了昨天的那缓坡附近。

张琬琰望成龙。阿宣放暑期假到这里，张琬琰也不忘让他念书。因为之前在广州念的是添了别的课目的新式学堂，张琬琰担心他国文落下，征得白成山的同意后，特意请了个老秀才跟着来了古城，这两天也不例外，之乎者也，还要背东西。阿宣心里苦得很，昨晚在饭桌上听说姑姑白天竟然跑去玩了，红得不得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盯着，趁自己母亲忙碌追来要求同行。

白锦绣虽然同情阿宣，但也不好擅自涉嫂的教，所以昨天没有叫他。这会儿他抱住自己又是哀求又是撒泼，不答应简直就要躺地上打了，于是去找张琬琰，说带阿宣一起去。

阿宣天喜地，嚷着要坐姑姑的那辆铁洋车，被告知没人开，喊：“聂大人！姑姑你去找聂大人来！”

白锦绣揪他小辫，恐吓：“他不开了！你再喊，不带你去玩！”

她拿着笔，闭目回忆了片刻，睁开眸，想继续白天的画，笔尖落到纸上，又停住了。怕画不好，坏了这张好不容易很有觉的画。

小河潺潺，日西斜，巡防营方向的天空，不时隐隐有放枪声飘耳中，但一直等到了黄昏，该回去了，也没再见到想见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太刚从东山半张脸，路边草丛里还带着珠，白锦绣就又拿了东西准备再门去。

你画得真像啊！”虎妞的神里全是羡慕。

“小，都是我们不好！

“姑姑！”小胖气吁吁地追了上来。“姑姑你去哪里？我也去！”

打发走了丫，白锦绣取白天最后那张没完工的稿，脑海里就浮现了黄昏的边那副年轻男人所特有的仿佛饱胀了力量的完躯。

才跨后门，听到后传来啪嗒啪嗒跑路的声音。

白锦绣就说等哪天有空给她也画一张肖像，涂胭脂抹红像年历画的那。虎妞兴得不得了，连声谢。

她自然不会坐在同一山楂树下，而是另外寻了个角度合适的地方，一从草丛之后，一边画着所见的风景，一边等着。

白锦绣有些失望，只能作罢了。于是收拾了画，正要回去找阿宣，虎妞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哭丧着脸说阿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