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母冲着猪仔喝了一声，提起拐杖扫了一下。猪仔就改了方向，嗷嗷叫着从边上的一个泥坑里趟了过去，溅一片污泥，跑掉了。

聂母笑：“我也没事。都怪那只小畜生，吓着你了。走吧，回家了。”

“去！”

妇人们哦哦地，连声夸奖，问东问西，和聂母拉起了家常。

“乖囡你没吓着吧？没事了，没事了！”

妇人们受若惊，连声谢，纷纷对聂母：“白小人真好啊！还特意大老远来这里照顾你。是婶母你什么人啊？”

白锦绣见她都好，这才放下了心，定了定神，扶着她了院。

她扶着他母亲转回家，慢慢走到石家边上，一半大猪仔也不知怎么回事恰好从猪圈里跑了来，石在后追赶，猪就拱开院门蹿了来，大约是受了惊，嗷嗷地叫着，不偏不倚，朝两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白锦绣刚开始听到妇人们向他母亲询问关系，有张，现在不知怎的，心里忽又有难过了起来。

白锦绣照了照镜，镜里的她穿着朴素却雅致的老式褂裙，发髻简单却真的很漂

白锦绣扭看了石追着猪跑远的背影，惊魂未定：“我没事。老夫人你还好吧？”

聂母赶跑了猪，立刻安还挡在自己前的白锦绣。

她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问，抬，对上他母亲投来的关切目光，一下就驱散掉了心影，甜地笑：“好，我扶您。”

聂母笑，看了默不作声的女孩，说：“是载沉在广州事认识的尊长人家里的千金，载沉有事离了广州，请她留意下我，正好我不争气了这个事，她是受托来看我的。”

“累了吧？回去了？”

白锦绣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了起来，下意识地扭就想跑，突然想到边上还有聂母，慌忙又抱住了她，把她挡在自己的后。

白锦绣接过散发着清香的樟气味的衣服，到自己睡的屋里换上，走来，聂母端详了下，笑：“我给梳梳吧。”

聂母在窗前给她梳。她的手很巧，很快就帮白锦绣梳了一个发髻，端详了下她，笑：“乖囡生得可真好看啊。”

白锦绣就坐到了她的边上。

这天傍晚，雨停了，吃过饭，她就像前几天那样，扶着他母亲走院，来到门外散步，逛了一圈，遇到几个住得远些的村里妇人，见她们走来问他母亲安好后，仿佛想和自己招呼，又不敢开，目光显得有些怯。她不想她们怯自己，就主动笑脸，说：“我姓白，叫白锦绣，家住广州西关。往后你们要是有家里人去广州，需要帮忙的话，尽来找我。”

他母亲说：“哒哒的不能穿，当心着凉。我还留着年轻时穿过的几件衣裳，旧是旧了些，还算净，你要是不嫌弃，先暂时换一下。”

她来时带的衣服不多，只有换洗的三两，这两天断断续续在下雨，衣服都还没。就说洗下污泥就行，不用换了。

白锦绣说好。聂母就打开一只看起来有些年的厚重的樟木衣箱，从里面拿一月白的褂裙，递了过来。

野地里都睡过，这又算什么。她很快就适应了。

她的裙裾被猪跑过坑时溅了一大片的污泥，聂母让她先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