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的时间拉得比廖停雁想象中更长，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仍旧没有结束，只有好像永不熄灭的大火，和恶鬼一样噬人的司焦。

他需要浸泡寒泉来遏制里的灵火，所以躯常年都是冷的,她却不同。哪怕现在，他因为里的灵火太过大，已经将血都燃烧起来,变得比一般人还要炽，他也还是觉得冷，骨里的冷。她不同，依旧是那样温温的,绵绵的。

她就轻轻摸了摸这祖宗的肚，说：“你要是实在太疼，就算了吧，反正都要死了，没必要为了他们延长自己痛苦的时间。”

第29章

她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他只在她那里觉到了一没有觉过的情绪，似乎并不是特别害怕,而是一有些酸的情绪,令他被杀意完全浸染的混沌思绪恢复了一清明。

“算了。”他说。

到现在，廖停雁才有了那么一真实的认知——这祖宗好像真的是弩之末，快崩溃了。

司焦在这一刻，忽然不那么想让她陪着一起死了。

透内衫，几乎要把她整个獭都染上血。

廖停雁不知他每次装说狠话的时候都要吐血是什么作，她觉得他撑到现在很不容易，应该是快不行了。

廖停雁听到了，司焦的声音不大，她也不知他这一句“算了”到底是什么算了，只发现他忽然撕开本就血模

廖停雁在他怀里蜷缩着，小小睡了一觉，睡醒后发现自己全都沾着他的血。开门冰箱如今变成了炭炉，不冷了，非常。

这一，廖停雁倒是早就有很准确的认知。所以她大概是战场上最平静的那个人，她还有心思整理自己意识内开辟来的空间，一边等着战争结束。

司焦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他里都是通红的血，在众人畏惧或愤恨的目光中大笑，他挥动双手，血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海。

“你在害怕？”司焦哑声说：“你有什么好怕的，真正害怕的是对面那些狗东西。”

她忍不住伸爪摸了摸司焦的肚。下一刻她觉自己被一只血腥的手给住了。

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这个人上的血是不是已经光。

他摸了摸这乎乎的一团，温的,忽然让他想起之前几次，抱着她休息时的觉。他许久许久没有睡着过,闭着睛也得不到片刻宁静,但是抱着她躺在那里,世界就突然变得安静了些，没有那么喧闹，她时常一些小动静,也并不惹人厌烦。

他们在天空上争斗，火海铺在天上，地上的建筑也被那度烤的化，还时不时有其他人的攻击如星坠落，落底下的城池里。城中的人们纷纷尖叫逃窜，低阶的修士们在这大的威慑下与普通凡人没什么不同，也是惊叫逃窜，想要逃离这座沦为战场的城池。

沉浸在血与火中的司焦其实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只是觉到那茸茸的一团动了动，觉得她应该是害怕的,才伸手了一。

所有战场上的修士都没有在意这些人，虽然在许多凡人百姓里，在上的修士们都是正直善良的仙神，会在恶妖与手中保护他们，但这只是个一厢情愿的好错觉，实际上这些修士们并不在意一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