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奉山灵火，世间本该只有一朵的奉山灵火。他与灵火合二为一，自然能觉到现在这朵并不大的火苗，不属于自己的灵火，只有一丝隐约的联系。

“……来……”

司焦的神情晦暗，这血河里的血，有着司氏血脉的气息。他忽然明白，之前自己在百凤山看到的那些牲畜般被圈养的人，那么多并不纯粹的血，究竟有什么用了，大约多半都汇集在了这里。

男人睁开睛看着他，缓缓一个笑，“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司焦终于将目光投向那人的脸。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因为与他自己的容貌格外相似，只是容貌相似，气质却不太相同，这男人的气质要更沉稳些。

凶兽的背甲在刀光下裂开，它的怒号声响彻整个独立起来的空间。司焦提着久未用过的长刀，把这条叫声凶狠的看门狗切了个十几块，最后一刀剁烂了它的大脑袋。

石台凹陷，里面盛满了血，这里的血显然比外面血河中的更接近于纯粹的司氏血脉。

第一，司焦看到的不是那个石台血里躺着的男人模样，而是他被剖开的心，那里长了一朵血凝，血凝之上，是一朵小小的火焰。

这么多的血，哪怕不纯，也有着足够的能量浇血凝。甚至，不只是血凝。

“……来……”

山间结界内，大如殿的黑玉形状似莲，或者说像是奉山血凝。这朵大的黑莲落于一片血河中。

司焦理所当然地想。

司焦看了他一会儿，神情没有什么变化，问：“

随着那声音，司焦面前的结界溶解，留下一可供他的缺。那幽的像是诱惑人去送死的怪，避过凶兽的司焦这一次主动走了去。

司焦浑的戾气翻涌起来，就如同他最开始去到百凤山时一样，他迫不及待想要毁掉这里，将这气腾腾的血河全烧。

这最后一结界，才是最为棘手的，他就算有所掩饰收敛，来的动静恐怕也已经惊动师千缕了，但这一结界他想打开还需要一段时间。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开结界了。不里面是什么，直接毁了就是。

他并不怕里面有什么陷阱在等自己，到了他这修为，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和对死亡的毫无畏惧，让他只会随心而为。就如师千缕对他的判词——狂妄且自我。

一虚弱的声音从山中飘来，这声音实在太飘渺，被风一，宛如树叶沙沙的响声，反而不像人声了。

凶兽的血是红的，这么大一只，血的像小河，涌来的时候难免溅上，司焦的刀刃上不沾血，但他的衣摆在往下淅淅沥沥滴血。他看了，把长刀拍回虚空中，自己踩着刚铺就的鲜血长河，走近那一座笼在结界下的山。

他走过血河，走向河中那座黑玉石莲，踩着光的石莲走上去，见到莲心的石台上躺着一个人。

在他手中显得轻巧，挥下的时候刀光像是电光，有刺目的白。

他们竟然又生生养了一朵灵火。

血河赤红带着碎金，有温的温度。

这绝不是一代两代，或者几百年能到的事，恐怕从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在这件事。

司焦的瞳孔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