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五年前，我是安仁坊的一名大夫，去冯府看治一名伤者。那一日，你的家仆孟养被冯希臣误杀。”

他缓缓将帷幔撩起，看着半蹲着正苦劝南烟的女。

“席秀。”

周时生垂下睑，：“南烟，我一直都记得你。”

话说到这，南烟亦是记起五年前，那位别扭冷漠的少年。

周时生未答，而是将目光落在同样一脸疑惑的南烟上，问：“你可认识她？”

他见南烟面转冷，侧开脸去，继续：“在你赶来之前，孟养一直护着一名少女，而你父亲的手下却在追拿这名女，随后，这人伤重落安仁坊，我认她来，她告诉我是替你母亲炳熙传话给你，却不知为何招惹了南府守卫。我想着既然孟养如此护她，你应当是认识她的，七夕夜便在街上将你拦下。”

席秀中招了过去，重重砸向地面，幸好地上还铺着两床棉被，再怎样…也应当比直接砸在地面上要好上许多。

南烟蹲在席秀前，神不解。

“南烟。”

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能是谁，还不是被你欺压哄骗的良家女。”

南烟：“……”

这句话，在两人初遇时他便说过，但南烟对他并无印象，此时则顺势问：“那告诉我你是谁？”

但她不是傻，他若真是一名普通大夫，怎会遭到黑衣人有组织预谋的追杀。

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睡觉。

席秀对周时生印象不好，她见不得女受罪，于是打算替一直闷不声的南烟。

南烟摇。

南烟虽不甚情愿，但目前只得听命行事，于是趁席秀未反应过来时，以手为刀劈向席秀后颈。

周时生见席秀如此发问，忍不住侧朝两人看来，隔着帷幔，他觉得席秀摘掉面后的那张脸有几分熟。

直叨叨很烦，这要她如何说，说是她的小命在他手中，因此不得不忍辱负重，听他使唤，替他办事。

周时生微斜了，懒散的靠在床栏上，开始下达指令，“将这人给我绑起来。”

南烟不解，周时生也未多解释，他双手抱，沉声：“抓住她！”

他从未想过，五年后，南烟死而复生，席秀亦则主动落他的掌控中。

席秀猛然从一名陌生男中听闻自己的名讳有些疑惑，于是侧看着他，问：“你认识我？”

只当日那小大夫唤她炳南烟，她的全名知晓的

南烟将席秀绑在椅上后，周时生已起床穿好外裳安静的看着昏睡过去的席秀。

他微仰着下颌，未看正拳掌准备痛揍他的席秀，而是将目光落在一脸懵，发散，脸浮显然未睡好的南烟上。

“将她绑了什么？”

这一瞬，似乎五年前在相府门前苦等未果的憋屈突然消失，翌日听闻南烟去世的空落情绪亦尽数消散。

周时生嘴角稍弯，似乎心情颇好。

席秀猛然侧，双瞪的似的，警惕：“你们想什么？”

周时生沉默半响，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份。

大半夜，他看着倒是衣冠楚楚，一副正人君的模样，南烟却一脸浮，像大街上的疯婆。

周时生复又看向席秀，问：“你可知面前这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