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祁召定定看他，“晋祖在位时，就应该将那些元老一一铲除？”

但赵忠拥兵自重，镇守的又是与小晋国毗邻的冀州，轻易动弹不得，这犹疑之下，一来二去，就成了祁召的心病。

但慎王从庶变成嫡，又有生母皇后，难免让一些人心中多想。祁召更怕兄弟之间产生隔阂，因此早早册立了太、慎王，定下二人的地位，以免后来兄弟相争。

祁崇归微微低首：“明德而崇业。崇者，乃兴盛之意。父皇是认为天下战已久，希望儿臣能为大楚带来兴盛。”

“父皇决定就好。”祁崇归并无意见。

“父皇，”祁崇归嗓音清，缓缓，“自晋祖驾崩之后，吴氏皇族就镇不住那些开国元老了，晋太宗施政温和，虽得后世诸多赞名，但御下弱，后又被亲弟夺去皇位，难免使得开国元老生二心。此后诸王之，皆由此起。”

“不急。”祁召双手背后，“你刚刚既然与朕说了这些，想必也该明白朕忧心什么。到八月末，朕希望你去冀州一趟。”

“对了，”祁召忽的想起一事，“过几日，晋国派的使者就要到了，来的似乎是吴争的亲弟弟，秦王吴季。朕打算让慎王前去迎接。”

从那时起，祁召便对赵忠起了杀心。

祁召收回手，边欣的笑容。“你明白便好。朕戎半生，才得来这个天下，如今你也大了，一些事，是时候该给你来理了。”

慎王祁承允是当今皇后陈氏的儿，比祁崇归只小了一个月。当年陈家一嫁二女，嫡女为正妻，便是祁崇归的生母元德皇后，庶女为妾，便是如今的皇后。二人先后有，诞下祁崇归与祁承允。元德皇后薨逝之后，陈家庶女因着嫡的缘故，得封继后。

祁召顿了顿：“微服私访。”

祁召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祁召起，踱步至祁崇归前，拍了拍他的肩：“崇归，你幼时不叫这个名字，知为什么后来朕给你取了这两个字吗？”

祁崇归面并无波动，沉声应是。

如今还是六月，祁召也就是提一提，让他早准备。

这些，祁

“若元老们谨遵臣本分，懂得收敛，自然不必。昔年汉光武帝君臣相安，也因其将帅皆习儒术，退有度，君臣默契，意气相符。但晋朝元老既恃功傲，自祖之时便有征兆，祖念旧，太宗弱，因此才酿下祸端。”

当时祁崇归尚且年幼，祁召觉得把他给姨母养育会更亲近一，才封了小陈氏为皇后，这些年，也给她足够的面。

事也愈发猖狂，养了个儿叫赵明，纨绔放，几次勾搭民间良家女，仗着英王的名声胡作非为。一次宴，竟然将手伸到了女的上，偏祁召碍着赵忠的面还发作不得，只能笑着将那女赐给赵明妾。若是普通的女也就罢了，那是皇后边的人，这样一来，打得不就是祁召的脸么？

祁崇归后退一步，拱手：“谨遵父皇吩咐。”

去冀州，无非就是查一查英王赵忠的底细，顺便考察一下边境，看看能不能得到有关晋国的消息。上一世他就去了，查了赵忠竟然与晋人有所勾结。他在冀州微服了两个月，挖赵忠及其亲信的几十桩罪证，带回丹。如今再去冀州，有着前世记忆，显然会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