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戚绵盯着越来越远的车，神变得很难看，“孙大娘还在车里！”

自然是戚绵的东西，还是前些日他陪她逛街时为她买的。

戚绵有些不放心，回看后厮杀的人群，看见车夫中箭摔下车，那受了惊，撒开蹄往一边的林里跑了过去。

赵明便往一边让了让，命士兵们簇拥着车上前，与他所在的位置齐平。

赵明余光一直注意着祁崇归的动作，心里默数，看着祁崇归就要走到设计好的地，他心中一喜，就要下令动手，却见祁崇归突然停住步，腰上利剑，剑光一闪，霎那间血飞溅，就取了离他最近

两步。

再联系赵明说的话，他心骤然了，嗓音低哑，再唤了一声：“戚绵。”

赵明突然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断了一半的镯，红玉嵌珠。

……

“太殿下，”赵明着玉晃了晃，“这是她的东西吧？她今晨想逃，偷了厩里一匹，却慌不择路摔下去，不但把自己摔了，还摔断了这截镯。幸亏被我派人追上，及时救治，若不然，如今殿下你怕是只能看见一尸了。”

戚绵抿了抿，拳渐渐握。

一步。

没有人应。

在他的后，停着一辆车，由士兵团团包围，寒风过，带动着车帘晃动，车内之人的影，

“她伤得不轻，怕是没力气回应你。”赵明侧向车走来，作势要掀开车帘，“不然殿下过来看看？”

祁崇归目光在车上停留片刻，转向赵明：“莫毅呢？”

祁崇归便挪动步。

祁崇归眉梢微挑，倒是没有现赵明想象中的急迫，他声音平淡：“你让她来，孤有话问她。”

倒不是她有多在意这个曾经卖过她、也得了她的好帮过她的仆妇，而是没了孙大娘偷偷摸摸的帮衬，戚绵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女穿藕荷领棉衣，下罩素白襦裙，不知何故躺倒在车内，因着角度问题，也并不能看清其相貌，只能瞥见一片衣角。

她护在前，双一夹腹，快速地冲了去。

怀安寺外，距约定好的巳初过去了两刻钟，赵明姗姗来迟。

祁崇归一手握住剑柄，慢慢向车走来，王廊几人一下变了脸：“殿下！小心有诈！”

“国师说有要务在，今日之事，就不面了。”赵明微微侧，示意后的车，“殿下要的人就在这车中，只要您退兵，我就把她送过去。”

祁崇归看过去，瞳孔一缩。

楚军纷纷戒备的注视着这边情况，但没有太吩咐，也不敢轻举妄动。

祁崇归恍若未闻，一双目盯着那辆车，隔着车帘唤了一声：“戚绵。”

黎青混不在意：“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区区一个仆妇？你想要，等过了这阵再给你买一个。”

赵明扬了扬下：“殿下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