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小妇人也有这和他一样病态的嗜好，他惊喜地发现。她喜极了在濒临摧枯拉朽的浪来临前叫他姑父。姑父，姑父，一声一声千回百转。他们两人对彼此都心知肚明毕竟夜夜都合混在一起的两坨磁土怎么还有秘密可言，他知她会夹得更，就像她知他会来得更快。他们的是有一分活在另一人的上的，隐匿而畸形。

在这个算不得天的天，凉州下了场雨。雨是勉勉的，不情不愿的。本是安逸地窝在寒冷中的冰晶，却被一阵不知打哪里来的，突如其来的化成了滴。无垠起伏的黄土地被上了一层包浆，甘南草原上苍白稀疏的漫山遍野的冬草在微风中摇曳。

拾叁还是在当天夜里收拾东西连夜了狄。

拾叁以落凤院鼎炉的份被抓霰元教，又以掌教侄女的份锦衣华服地下了祁连山。

女人其实把自己完全寄托在侄女上，以期获得另一意义上的生命延续。她看着少女，自己仿佛夺舍般以崭新的躯壳与半生的挚再次陷恋。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看得久了就没有嫉妒心了，鲜活动着的年轻心脏对日渐衰老、遍沉疴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引力。

他到久违的战栗，是很远以前面对危险时的心脏停，他把这鲜活有力的心惊胆颤又反馈到拾叁上，在床笫间享受更澎湃的事，是在度刺激下夹杂着恐惧的极致愉。

姑父的心抖得厉害，他怕她下山惹风债怕得要死。妥协地两只手扯她：要我，是我想，我犯贱，你还想听什么，我都说。

拾叁不承认是她先去勾他的，那样听起来太下贱了。准确来讲，她是迫于无奈上了姑父的床，不上就活不下去。但同一个人看久了就容易产生倦怠，加上悖逆人的不上气，拾叁现在只想逃。

姑姑近几年越来越不好，看寿元已尽，人也愈发平和。每日午后拾叁去看她，姑姑总是浅笑着问询她的功课，好似如真的长慈幼孝的姑侄一般，温和而有礼。

姑父在她走前仍试图挽留：你小心去落到天地会手里！

妖似的女孩黑白分明的一转，扭了尖削的下：哼，要你。你不是和我比气吗，我不信你比得过我。

拾叁心中隐隐知女人是在以这方式试图唤起她消逝的良知，她希望他们在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不得安宁，两片贴在一起时定要想起不在场的第三个人。

告诉他，别躲了，我发现你了。

我不怕。她听得明白他其实在说求你别走，但她想逃，她要逃，她只能靠逃来活命。这是一片溃烂的沼泽，站在原地不动就只有被吞噬一个下场。而拾叁还不想死，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她还年轻。

她疑心自己这么没息是被姑父了蛊，古老的邪术通过千万次午夜时分的打桩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巫毒术网，合着换喂腹中的蛊虫生发效用。

只可惜这副的挨上男人的手臂膛就不听使唤，她被姑父一抱就如同服了五石散，脑胀，挣不开也逃不脱。

姑父嘴翕动着还在求她：你要被抓了我可不死活！骨节分明的手在背后，腰杆得笔直，这样就不会他内心的惶恐颤栗。

她有时候会恨她的正义凛然。拾叁活到现在一直都是在一个个男人之间辗转，腰间的带解了系系了又解，但蔽之脱下去便再没有穿上的理，她一直保持着全的姿态艰难地在乌泱乌泱的世间返祖似地爬，面这个词从来都和她在两个世界，更不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