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在意义上却不是阿恒最后的遗言，他最后的话卡在咙里没有说来，他死死地盯着楼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失的生命支撑不了了，只能不甘心地闭上了睛，掩住了他眸里的猩红，而我无声无息地躺在他旁，泪成河。

男人满面血迹地平躺在地上，他鼻腔里和嘴里呛着鲜艳的血，那双熟悉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似乎动不了，只能看我。

我迟缓地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离他最近的地方。

我摇摇坠，站不稳后，彻底绵绵地跪在了阿恒侧，他的手艰难地微动，慢慢抬了起来，这好像光了他生命里将要枯竭的所有力气，他温柔地抚着我的脸颊，张着渗血的嘴说:“日记...在...衣橱的格里...给...杨兆祥。”

如果能一起死，也是圆满的归宿了，我等待着楼上的恶徒下来，我把脑袋亲昵枕在他的手臂上，不停地在他耳边呢喃，时间到，时间到，时间到......

可这明白疼得我撕心裂肺，好似有无数颗刺冷的螺钉在我骨里拼命地、嚣张地旋转，再地使劲嵌，让我毫无反抗之力！我几乎虚脱了，也只能提着气儿，颤巍巍地着他脸上的血迹，我无措到了极，颤声:“你不是说要给我一场婚礼吗？我们回去结婚好不好？我们...我们去领不贵的，九块钱的结婚证，好不好？”

那年四月的日，阿桑忌辰的前一天，阿恒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信我....

在警察局呆的这些天，我还见到了一些官职比较大的警员，他们好像是三级警监，这些文质彬彬的警监问了问我有关于阿恒、大铎和華兴帮里的事，我毫无保留地回答着所有的问题，但我的视线只在他们穿的衣服上。

我整个人怔得心碎，大脑里溢满了不可置信，前几分钟生龙活虎牵着我逃窜的人，前一刻情吻我的人，现在奄奄一息地横躺在前。

我顺其自然地求死，老天不让，我只记得，当时四面八方涌来一批穿防弹衣的警察，他们互相合着上楼抓人，阿恒的尸被警察带走了，我也被警察带走了......

在警局里，我要求见杨兆祥，然后把阿恒藏日记的地方转告了他，我不知那本卧底日记里写了些什么，杨兆祥后来帮我换了一个新份，要安排我去新加坡过新的生活。

即使没有这话，我也将一辈的时间来悔恨，我当初若是给予他足够的信任，也不会让他抱憾而终。

他微微，认认真真地到了底，他双里的血丝错蔓延，宛如墙上扎的爬山虎，一直一直地向上爬，颜却如枫叶，使他的眸看起来通红无比。

但阿恒未曾像平常那样带着期盼睁，哪怕一下。

他继续困难地念了一串警员编号，又，杨兆祥，联络人。

阿恒说得断断续续，他似乎怕我听不懂，还想重复地说，我牙齿打颤地告诉他，我听懂了，我都听懂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阿恒。

警监们的衣服是一件件整洁神的白衬衫，两边肩膀上带一黑。

离去前，我要求参加阿恒的祭奠仪式。

他的遗言如同一把陈旧的挂锁，将我的心房牢牢锁了一生。

我盯了那些警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