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早上这姑娘被送来的时候,医生明明说治不好了啊,当时还让那男人签病危通知书,说病情控制不当的话,就得考虑准备后事了。”
见小姑娘的目光对向自己这里,应淑媛轻拍了一下床畔:“你来拿一下吧,我…咳咳…我暂时没办…咳…没办法下床。”
她其实是想就这么去了的,可一想到自己尚在襁褓的孩,又不忍心这么撒手离开,‘好起来’是多简单的三个字,但这对她而言却像是遥不可及奢望一样。
话音一落,四五视线同时扫在她的
上,却没有一人开
答话。
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易夏开始着手准备待会要用的各样东西,手边的动作刚一停下,就听手机铃音在室内响起。
“只要是尖锐品都行,大家有吗?”
无视陆向其那狰狞扭曲的表情,韩旭先将一张符篆贴向他的脑门,然后才朝他的肩颈动手,所有动作完成后,赶忙向听筒对面汇报
度,“我好了大师,还有什么需要办的吗?”
病了这么久,她已经知自己时日无多,现在的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拉着她在地狱之门来回徘徊一般,那
揪心震肺,每每都让她以为自己寿限将至,却又每每都提醒她仍尚在人世。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视线在病房内扫了一圈,她朝众人浅浅一笑,“叔叔阿姨,爷爷,你们谁有小刀吗?”
半响,见血气将要从指尖消失,易夏将中的咒术停下,双手不断翻转结印,直到黄纸中央发
一
金光,她才冲着手机说
:“将我给你的第二三四
符篆分别贴到对方的额
与双肩。”
“你先等等。”
就在易夏忍不住放弃时,终于听到一声虚弱的回应:“我这里…咳…我钥匙上有指甲刀,你要用吗?”
见她的影消失在门边,旁边几位家属不约而同的动了起来,目光
及到床上女孩微眯的双眸,众人忍不住在病床旁聚成了一个小堆。
韩旭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陆向其那个变态,在刚刚的一番
涉中,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两张面孔,一张是隐藏在心中,不断散发着恶意与暴
的真实面孔;另一张则是挂在脸上,带着些沧桑与无奈的虚伪面孔。
说话间,拿着手机朝外面走去。
“好嘞。”
在与自安危相关的情境中,人人都能是演员。
愣了愣,应淑媛的眸中染满了苦涩,“谢谢。”
从女人手中接过钥匙,易夏递了杯到她手边,“阿姨,你会好起来的。”
将免提打开,易夏将韩渺渺的胳膊抬起,用指甲刀将她右手中指划开一小
后,手脚迅速的拿起符篆在她指尖挥舞。
室内依旧一阵沉默。
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最后一个字落毕,她的面上难掩痛苦,脸也已然苍白。
拂了拂鬓角的虚汗,他一坐在台阶之上,“大师,我现在应该
什么?”
甫一接通,对面的声音隐隐带着些激动,“大师,我成功了!”
“你回家……”声音忽然顿住,见视线尽的手指微动,已经到了她嘴边的话忽然转了个弯,“算了,你先来病房一趟吧,你女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