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皇后俯，扶起顾山长，语气放：“娴之，谢云曦年纪尚幼。替考之事张榜公布，她这一生便算毁了。母后亲自张说情，我总得给母后几分颜面……”

“娘娘往日从不退却！为何现在畏缩至此？”

汹涌的怒火冲上脑海。

顾山长满心愤怒不甘，说话也失了应有的分寸：“我认识的那个俞莲娘，聪慧果决，不畏任何人，胜过世间众多男。为何现在只为了太后娘娘的一句话，便隐忍退让？”

就这么走了，又于心不甘！

俞皇后看着摆在面前的两份同样署名谢明曦的试卷，面沉如，神明暗不定。

……

椒房殿。

李太后淡淡：“你心中清楚便好。不是皇伯母不肯相帮。这免试就读的名额，是留给宗亲的。云娘姓谢，便无此资格了。”

永宁郡主心里一块石落了地，激不已地谢恩：“多谢皇伯母为永宁主。”

“皇后之位，原来真的能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俞皇后闭了闭，呼一气，然后睁开吩咐：“将孙夫等人撵书院，永不录用。”

顾山长神绷，目中满是愠怒。

永宁郡主耳后火辣辣的，应了声是。

昔日好友，沉默又愤怒地对峙。

顾山长等了片刻，又：“娘娘若无别的吩

然后，顾山长面无表情地跪下请罪：“请娘娘降罪！”

“谢明曦既为名，给她应有的荣耀风光。”

“此事，我总得上一。”

俞皇后嘴角抿得极：“她是婆婆，我是儿媳！”

顾山长一一应下。

“皇后娘娘不必向我解释。”顾山长退开两步，目光略略低垂，声音平板：“我自会照娘娘吩咐行事。”

俞皇后：“……”

永宁郡主站在原地，一脸踌躇。

顾山长所有的话语戛然而止。

再者，便是她有这个心，也争不过淮南王府。她是外嫁的郡主，“生”的女儿姓谢，算不得皇室宗亲。

偏每年只收十个学生。皇室宗亲这么多孩，竟只给两个名额。闹得堂堂郡主之女也无书可读，被着想这等办法。”

想求免试就读的名额，实在无颜张。

顾山长：“……”

“替考之事，不必再提。”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嫡亲的娘家侄女……

李太后目光一闪，瞥了永宁郡主一：“今年小六要去莲池书院，名额只剩一个。你是否想求这个名额？”

“顾娴之！”俞皇后怒喊一声，明艳的脸孔一片红：“你太放肆了！”

顾山长一惊，霍然看了过去：“娘娘！替考舞弊之事，岂容姑息！此事绝不能容！着书院惯例，必须张榜昭告……”

俞皇后声音平平，面无表情：“永宁郡主求到了慈宁。”

“你回去安心等着吧！”

一个时辰后。

顾山长咬牙低语：“莲池书院是皇后娘娘设立，皇上鼎力支持，曾下过圣旨，任何人不得预书院事务！便是太后娘娘，也不应手！娘娘为何要退让？”

永宁郡主苦笑一声：“不瞒皇伯母，今年锦月也报了名，对莲池书院志在必得。我哪里有脸张央求！”

过了许久，俞皇后才张：“娴之，此事暂且压下。”

谁更重一筹，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