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后,她泪满面泣不成声,一颗心似被掏空。直至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己也是喜
他的。
逝去的永远逝去。
“你真的半不喜董翰林?”俞皇后笑着相询。
俞皇后目中闪过一丝光,低低地说
:“是我对不住大哥,也对不住你。这些年来,你执意不嫁,如今已年过四旬。难
真要一个人过一辈
不成?”
我对他颇为敬重。委实不愿因一己私心令他离开书院。”
可惜,时光不能重来。
在十五岁那一年,喝下俞大人亲自送去的“清茶”,然后永远地合上了。
顾山长面微微泛白,目中
无尽的痛苦。
俞皇后被戳中痛,久久不语
只是,一切都迟了。
“娴之,你看不中董翰林,我替你另择一门亲事吧!虽说你年龄已不小,不了原
,嫁一个好男
为续弦也无妨……”
“娴之……”
顾山长呼
一
气:“正有此意。”
不过,董翰林明里暗里地献殷勤近乎,也着实令她不胜其扰。
临死前,他留下了一封信给她。
她曾无数次后悔自己年少时的迟钝。
如果察觉到那个内向腼腆少年的心意……她一定会倾力回应。令他在有生之年尝到两情相悦的好。
于她而言,莲池书院是俞莲池以年轻的命换来,也是她的一切。
这个名字,早已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谁也不愿主动提及。
从那一日起,她便对父母表明心意,终不嫁。
……
“这样的生活,哪里不好?”
俞莲池死了。
顾山长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我无需心内宅琐事,不必陷
妻妾之斗,不用伺候夫婿公婆教养儿女。我什么烦心事都没有,每日与书为伴,教导学生,打理书院。闲来赏
烹茶,练字作画,或抚琴自娱,逍遥自在。”
俞皇后沉默片刻,低声:“娴之,你这样又是何苦。”
顾山长白了俞皇后一:“我早已立志终
不嫁,别说董翰林,便是天底下再好的男
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容。”
顾山长笑容一敛,脆利落地拒绝:“不必了。”
……
期间历经多少波折心酸,不提也罢。她到底如了愿,一直未曾嫁。这些年,她再也没回过顾府,一直以莲池书院为家。
俞皇后哑然。
莲池书院,对俞皇后来说,是一手创立的女书院,象征着她的理想和抱负。
“独一人,其实很好。”
孤僻羞涩的少年,自十岁起便起面纱,住
了内宅。五年间,除了家人之外,只有她一个好友。
俞皇后目中的愧疚和自责:“若不是因我之故,大哥不会早早亡故。若大哥在世,你早已是我大嫂了。”
“昌平已成亲生女,锦儿今年三岁,我已了祖母。你却孑然一人,冷清孤苦。每每想及这些,我心中便难受之极。”
俞莲池!
短短两句话,如尖锐的针,狠狠刺中顾山长心底最脆弱之。
她的心早已随俞莲池而逝,再也容不下任何男。又怎么可能嫁人?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顾山长神暗了一暗,声音异常
决:“这一生,我谁都不嫁。”
这陈年伤疤,从未愈合。稍微碰
,便痛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