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年一届的舞蹈大赛，这次代表参赛的，是她的同班同学林琅。舞台华，舞者翩然，音乐悠扬耳，嗡嗡震响。

赵西音站在原地，也不是，退也不是。冷场两秒，她走过来，把樱桃搁在桌上，声音小了一些：“我买了果，您现在能吃么？”

赵西音后悔没有坐地铁，三十八度的温度炙烤，手里的樱桃都快熟了。肝胆内科在十二楼，病房门掩着，她犹豫了一下，这才敲门。

车灯亮了一下，周启已经拉开车门。赵西音迟疑半秒，他又喊她：“上车。”

心疾首，白面黑脸唱了个遍，赵西音不为所动。

云心睨他一，心里敞亮，周启这人太护短。

云心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但到底不好拂了周启的面，兴致缺缺，却也维持住了一时和平。赵西音坐了五分钟便要走，云心偏过，置若罔闻。

“请。”

了医院，赵西音没觉得多松气，周启走她前边，不疾不徐的三五步距离，跟算计好了似的。

赵西音一气，推门去。

“刚才不是还怪我空手而来吗，这么好的果，拿回去什么？”周启笑起来角斜飞鬓，透着从容，他说：“来了就是客，没有赶人走的理。”

周启正洗完澡，发丝滴着，腰间松垮垮的系着浴巾，赤脚踩地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脚印。赵西音起了玩心，踩着他的脚印比

赵西音拽了果盒，神从周启上转开，看向云心：“老师，听说您病了，我，我正好路过，来看看您。”

“樱桃太多，你也吃不完，拿两盒送给老师吧，地址我写给你。”

病房还有别的人，云心半靠着床，笑容在看到她后戛然而止。察觉变化，周启回过，也是一愣。

周启没让赵西音难堪，看她一，“老师是该休息了，一起走。”

车内有淡淡的真膻，还有一余香。这个香赵西音太熟悉，那时候还吐槽过名字取得诡异，“冥府之路”四个字念来就不吉利。

赵西音垂着，手指蜷缩微动，最后说：“我一舞，就疼。”

赵西音不说话，气氛横竖都尴尬。直到周启来解围，他一起，赵西音就被挡在了背后。

过往悠悠，人心，赵西音想了神，赵文喊她两遍才回魂。

“您这得好好养，但也别太较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周启闲适聊天，三两句就把尖锐气氛转了调。忽然，他侧过，低声说了句：“你坐。”

盛夏黄昏是最迟的那一季，六光景，天依旧红艳。周启的后背很好看，肩膀宽阔，脊梁，肌匀在骨架上是棱角分明的廓。他今天穿了一件纯短衫，腰间是棋盘格的带，利索清，很是英俊。

两人对上视线，谁都没有逃。

——

肺腑之言还是理屈词穷，不得而知。但赵西音是真的不再了。云心愤怒而去，师徒之间的这个嫌隙是再没有过合。

云心冷面示人，没有丁笑意。

到路时，周启没给她开的机会，指着右边的车，“去哪里，我送你。”

云心冷冰：“拿走。”

倒没忘记赵西音。

医院在城东，路上又堵了一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