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了点,还能改改。
赵棠鸢没出声,抬眼看着周沉。店里没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是周沉一直弯着唇,看着她的眼里好像带了星点笑意。
绣娘又让她把衣服脱下,拿去里间修改腰身,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赵棠鸢和周沉等候在外间。
什么时候定的?赵棠鸢问他。
忘了。周沉说,喜欢吗?
唔,还行吧。赵棠鸢看着屋外头悄然降临的夜色。
周沉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清晰。
待会儿带你去灯船上吃饭。他说。
赵棠鸢转过头,眼里终于有些光亮,不像白天那样恹恹的了。
明天我们要提前回去,今晚你好好玩。
哦。赵棠鸢应道。
她没觉得可惜,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今晚的灯船夜宴。
周沉感受着她倏然明媚的情绪,心情也好了许多。
旗袍是之前定下的,但灯船却是临时安排的。
他知道赵棠鸢就喜欢这些。
绣娘改好衣服让赵棠鸢穿上,果然比刚才更加合身。赵棠鸢本来就是偏清丽的样貌,穿上去连见惯了旗袍女子的绣娘都赞不绝口。
周沉没让她脱下,付了尾款后提着她换下的衣服带她又回到了停车场。
直接穿这样去吗?赵棠鸢问他。
嗯。周沉让她上车,自己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纸袋,折返到副驾的门前。
袋子里装的是一双白色的尖嘴高跟鞋,赵棠鸢看看自己脚上的平底鞋,是有些不太搭身上这件旗袍。
她刚要伸手接过来,周沉却比她动作更快地蹲下了身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把她的鞋子脱下了。
赵棠鸢看着他蹲在地上低头为自己穿鞋的样子,惊愕里还带了些茫然与无措。
她的脚不自然地缩了缩,却被他牢牢抓住。
他的掌心温热,握着她有些冰凉的脚面,动作自然地替她将鞋穿好。
夜色之下,赵棠鸢悄悄捏紧了拳,尽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以及滚烫的脸。
四周安静,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隐约的一点鼓声。
咚、咚。
赵棠鸢偏头不再看他,努力忘却刚才的一幕。
车子开到了运河的另一边。
河两岸是亮着灯火的人家,却远不及河面上的灯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