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有。”孟淮将一个护腰系在腰间，接着：“公主曾经问我，如果知了此生结局，会不会开心。”

她也是急了，在这样的关难免不择言。孟淮并不在意她说得不吉利，温声：“那可不行，还是得托公主替我收尸的。”

他是大仇得报，史册留名，还是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驸！”秦嬗苦婆心，“你怎么这么倔，现在所有人都要你放弃。”

他的第一次筹谋，第一次算计，第一次奔溃大哭，第一次杀人饮血，那时他在想什么。

那个背影没有必胜的把握，唯有一腔血，这是与他的外形极不匹的。但秦嬗看清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比，恐怕就得当面写下辞官书，吴王立刻盖了州府的章，送到长安去。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公主你甘心吗？”

孟淮再次握手中的刀，万事准备妥当，他盯着秦嬗：“我走了，若是我赢了，希望公主以我为傲，若是我输了，恳请公主万般保重。”

他有没有人，有没有朋友，有没有人为他开心，有没有人为他泪。

“没有。”她转过脸去。“我向来唯利是图，能屈能伸。”

“……当然不甘心。”

“但他也不想让你冒险。”秦嬗：“我也不想。”

“我也不甘心。”孟淮拿过一名护卫的刀，刷地开来，一寒光横在他睛上，“我不比，阿萨或许不会死，但他会生不如死。”

孟淮将那把刀合起来，中的寒光收敛，丝丝温柔又浮现了来，他看着秦嬗，抿嘴一笑，：“我知，公主在担心我。”

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两人站在一起，从第一个护卫开始看起，秦嬗一面看，一面低声：“你一定要比吗？”

她将孟淮拉远了一些，将声音压得更低，“可你不擅武艺，你这是送死，不必等他截杀，你今日就活不了，你意气用事，我可不给你收尸！”

“我想我是不开心的。因为我就是我，即便再来一世，上辈选择的路，我这辈可能还会傻乎乎地走下去。这明知是错，但还是忍不住去的觉，实在不好受。”

“一切都有可能，但我不想后悔，一旦选择了，我就想走下去。”

秦嬗：“那你还去？什么事不能有转圜？即便我们真的被威利诱，未必不能先退一步，回了长安，再想其他办法。”

秦嬗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站在吴王的位置，也是肯定要杀人灭的。

地一笑，走回到秦嬗旁。

他是一往无前，披荆斩棘，还是踟蹰犹豫，辗转不绝。

孟淮静静听秦嬗说完，他才缓缓说：“公主，你长这么大，有没有所有人都不认同你，但你却仍旧要持的事？”

“但我后来又想，如果前世真有一个我，他面临一些人生路的时候会怎么办。”

他转走去，朝着那名吴王府中最厉害的剑客走去，秦嬗望着他的背影，中涌满泪，心中却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反而有一丝激动。

“那如果我们回不到长安呢？”孟淮反问，“吴王称霸豫州这么多年了，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难保我们回去的途中不会遇到盗匪截杀或者其他意外。”

他这样的提问，让秦嬗立想到了当初执意嫁给孟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