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连同他两个媳妇的脸顿时煞白。

“当年，立夏的亲到底是怎么走的，赵老爷，您莫不是忘了吧？那小寡妇壮，一嫁到你们家就病怏怏的，连孩都差儿没保住，您莫不是也忘了吧？赵家原本有百余亩良田，到你手里，不过二三十年功夫，只剩下区区几亩，您莫不是也忘了吧？”

这话说得太突然，不仅是赵家这三个人愣住了，连赵立夏和赵立秋都有儿懵了。

方怡解开上捆着的藤条，甩到赵家二婶儿三婶儿的脚边，低声：“赵老爷，我昨儿可没指名姓，这村里还有不少人是后来嫁来的，当年您的那些龌龊事儿，不知的人还多，如果您再这么病着，那些个老人们会怎么看您我可就不知了，当年那些事儿会不会再被人说起来那可是保不准儿的。您说到时候，大家伙儿是关心我当众撞您呢？还是关心您当年是怎么心狠手辣！”

方怡昂起，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在门外，那是跪天跪地，凭你们，也我们下跪？”

打死赵家二婶儿她都想不到方怡居然会有这样的胆，居然还真敢上门来骂！赵老爷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拍着床怒：“你！”

等了门，方怡默默打量着四周，屋里只有赵老爷和赵家二婶儿三婶儿三个人，其他人估摸着是下地去了。看到赵立夏他们三个，赵老爷猛地咳嗽了好半天，赵家三婶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个神儿都没给面前的三个人，赵家二婶儿从门就坐在一边，翘着，斜着看着他们三个：“不是喜跪么，继续跪啊，这屋里没外人瞧着，也没冷风着，只跪，我看谁还会说什么！”

方怡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赵老爷的睛：“我什么？赵老爷，想用辈分来压我，除非你还能再活十年，活到立夏娶我的那一天，否则，我就是把你给活活气死了，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您别急着骂我会遭报应，您自个儿不是就已经遭报应了。”

这话说得太狠，连赵家二婶儿三婶儿这样的人都给镇住了，这小妮，这小妮还真是敢说！赵老爷这会儿是真给气着了，他颤着手指着方怡：“你，你这个小畜生，你也不怕遭报应！”

方怡冷笑：“报应？我没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我为什么会遭报应？倒是你，赵老爷，你遭的报应还少吗？你的儿，你的孙儿，遭的报应还少吗？”

方怡的声音依然很低，够屋里的人听清楚：“你只骂，除了跟疯狗一样骂人你也不会别的了，哦，不对，你还会抢亲侄家的田地和房。”

三个人，一副小媳妇模样依次了院，走在最后面的赵立秋还好心地关上了院门。屋外看闹的人竟也没散去，随便找了地儿坐下来唠嗑儿，心里想着等那三个孩来再走也不迟，横竖今儿一天也没啥事儿。议论的内容不外乎是老赵家的这些事儿，不过基本上都是说老赵家的心狠不厚，赵家老大又多可怜。

赵家二婶儿猛地站起，尖着嗓：“你个小浪蹄，你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