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阵之后,三人开始闲话家常,左柳开门见山:“你是主考官,今儿又是鹿鸣宴,想必是见过辰辰了吧?”
左柳的笑容一僵,偷偷看了左穆,这才佯怒
:“一来就揭人伤疤,实非君
所为!”
齐墨顿了一顿,下意识看了大开的窗
和门外,这才略微一颔首:“见过几次了。”
一直沉默的左穆突然:“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他牵扯到的是上一辈的皇家恩怨。当年太
薨,德亲王和当今圣上是同年同月所
,能力又不相伯仲,为夺太
之位,兄弟相残,满朝文武几乎都被牵涉其中,党派之争愈演愈烈。最终,太上皇以德亲王没有
嗣为由,立当今圣上为太
。”
齐墨苦笑着摇,曾几何时,他也是如左柳这般念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可如今,他却已经明了,一切早就注定,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左穆:“当年若非你父亲果敢决断,毅然辞官,让圣上满腔恼怒被失去良臣的遗憾愧疚所替代,恐怕你如今
齐墨显然跟左柳也是相熟的,当即反击:“三年未见,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样下去,先生何时才能抱到长孙?”
“三年不见,你这奉承人的本事见长啊。”左柳从门转
来,似笑非笑,
底却是明亮亮的笑意。
齐墨叹了气:“我当年亦不知情,如今想来,当真是无奈苍凉。”
这段陈年旧事是左柳所不知的,此刻听左穆说来,虽只是只言片语,却也能猜到其中一二,那位德亲王当年无,其中恐怕少不得当今圣上的手段,所以才会在登基之后,看着甘愿放弃手中权势又膝下无儿的德亲王,心生愧疚,终于念起了皇家血脉里稀薄罕见的至亲之情,对德亲王各
关怀。
“才见过几次,就忍不住将贴的玉佩当众赠与他了,你何时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
“你这算是哪门的忠言?”
齐墨放在膝上的手挲着布料上的暗纹,幽幽
:“他的名字是我起的,十余年来,我却连他的模样都不知,若换了你是我,怕是第一回见面就要忍不住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忠言总是逆耳的。”
左柳默然,设地想一想,他确实是忍不住的。片刻后,突然
:“若换了我,当年也不会让他们诈死离京,德亲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他那儿
更是
了名的纨绔浪
,不成气候。若是你家和侯爷府不肯退让,皇上也不可能当真为了那纨绔
拆了你们的姻亲,你们又何苦要
得这么绝?”
“圣上登基之后,德亲王修养
,一心只当闲散王爷,与圣上的兄弟之情日渐
厚。在德亲王不惑之年,终于喜得麟儿,圣上比德亲王更加
兴,对此
有加,所以才养成他那样的
。若只是那小王爷自己开
,圣上或许还会犹豫一二,可连那德亲王都
了面,此事便已经没多少转圜的余地了,之所以不是直接下圣旨,恐怕也还是顾忌了皇室的颜面,想要让齐大人和侯爷自己退了亲。”
两人嘴上斗得唱,面上的笑容却愈来愈大,到底是三年未见的好友,哪有不记挂的?左穆慢悠悠地品着茶,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两人斗嘴闹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