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刷完锅去翻米袋，倒了个底儿朝天也不过小半碗碎米，把里的沙和糠儿簸去，洗刷净倒锅里，只浅浅地遮了个底儿，加去小半盆儿，盖上锅盖开始熬。

茉莉已经在灶间架火准备饭，见荷冻得哆哆嗦嗦，还扒着门看外的雪人，上前把她拎到灶前训：“过来看着火，开着门把屋里的气儿都放跑了！”

荷听她语气里的玩笑，也不辩解，自己托着下盯着灶里的火苗，心里不住地盘算自己怎么能赚钱，一想起前世的专业她就疼，她父母因为工伤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等于是被当地的林业局培养长大的，所以考结束的专业，自然也就听从组织安排，报了个森林资源保护专业，照着书本学了两年的专业知识，分到林场开始跟着养林工专业实践，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一棵刚刚放倒的红松砸中了……所以她一直想等着开到林里去看看，东北的森林里可是遍地是宝，如今是古代估计还没有人类的过度开发，只要肯就不愁赚不到钱。

不住在心里叹，又一个敢于直言的孩要被教坏了。

十一月里还不到忙年的时候，只是全家的女人拆洗被褥，打扫屋，祝永鑫不愿意到主院去搀和，就在家里继续编草席，顺便看着几个孩。

此时的雪已经下得一尺多厚，博宁每天去疯得都不着家，荷虽然也向往着去爬犁、打雪仗，但是村里都是一群小在外疯，所以即便博宁想带她一起，她也摇摇不肯去。茉莉见她天天瞅着外的雪发呆，就趁着栓睡觉的时候，领着荷去堆个雪人，石儿的睛、白菜帮的嘴，然后再用个细长的小萝卜去当鼻，一个胖墩墩的憨厚雪人就好了。荷又捡了几块小石嵌在雪人的上当作扣，找了两个蜀黍秆去当胳膊，又拿了方氏平时装零碎的一个小笸箩扣在雪人上当帽，这才心满意足地搓着冻僵的小手屋。

方氏这回果然是不够，只能搀着米汤喂栓，好在那孩也不挑嘴，给什么都吧嗒吧嗒吃得香甜。可是从娘家拿回来的那儿碎米也不够吃多久的，这还没半个月就见了底儿。

荷嘟着嘴也不说话，自个儿心里倒是也后悔，当时对家里的贫穷情况还没有刻的认识，到了手的钱转就了个净。但是被茉莉说了又不服气，小声嘀咕：“那你还

方氏只在娘家住了三天就急忙地带着孩回来了，饶是如此，刘氏还是嘟嘟囔囔的满是怨言，总觉得方氏借着坐月少了多少活，而那些个活儿又都压在了她的上。

茉莉把米袋收起来，嘴上就忍不住埋怨荷：“上回你跟爹去城里，多赚的铜板儿为啥不买儿碎米回来，净买了些个没用的东西。”

茉莉闻言一愣，然后手底下继续刷锅，笑着说：“好，等荷以后有钱了雇人活，就享清福了。”

荷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受着火焰的温，看着茉莉踩着块方石上够着刷锅，心里忽然涌起些说不清不明的情绪，开：“，等咱家以后有钱了，就不用你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