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棠地抿着嘴，生怕自个儿再说什么不经大脑的傻话，但还是伸手拉住荷，怕她一个不留神摔里。

“那以后我教你识字好不好？”齐锦棠神情很认真地问。

“我何时骗过你？”齐锦棠见她满脸期待，似乎小脸庞儿都放光芒来，可见当真是想识字，并不是小孩的一时兴起，回到岸边捡了块尖石递给荷，“你哥都教了什么字，可还记得？”

的心思压儿不在钓鱼上，从坐下开始就双手托着下，呆呆地看着面，时不时还幽幽地叹气。

荷闻言先是一愣，抬定定地看着齐锦棠，见他满脸尴尬，白皙的脸颊甚至透些许可疑的红，再一细想他刚才的话，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荷闻言睛一亮，用齐锦棠借可比博荣那个老实人方便多了，当即就说：“可不许骗人！”

“不能吧，整日里边儿都离不开人呢！”荷也觉得奇怪，但是看着形却又的确是老祝，瞧他脚利索走得大步星的模样，哪里有平时那病病歪歪地模样，这下荷心疑窦丛生，也顾不得天黑赶回家，冲齐锦棠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远远地缀在老祝后面，见他穿过一小片儿林，到了片不大的空地上，四下瞅瞅嚷：“老弟，你来了没？”

荷每天下午照旧去找齐锦棠钓鱼习字，还有两天就到年儿下，这日不巧耽搁得有些晚，齐锦棠送荷回家的时候，老远瞧见个背着手的影往林里去，他眯起睛：“荷，你爷怎么自个儿来了？”

“听你哥说你想学认字？”等荷终于不笑了，齐锦棠才又开问。

“我娘说，女人总叹气会变老的。”齐锦棠转了几圈的心思，一开竟说这样句话，当即就差儿咬到自个儿的。

“是啊！”想起这件事荷就有些郁闷，她看过大哥的开蒙读，大分字她连猜带蒙都能认来，说找人教不过是寻个借，但是还没教上二十个字，计划就被迫搁浅，“本来大哥是每日都教我识字的，可来年二月他要去参加童生试，娘不让我去打扰，所以就又丢下了。”

对面的林里又钻个老，手里还拎着酒拿着烟袋锅，那一笑满脸褶的样儿，别说这会儿天还只是黑儿，就算是黑透了荷都不会认错，正是老祝的拜把兄弟老魏，论着荷应该叫他声二爷爷。

只见两个老找了两个树墩各自坐下，老祝从怀里掏个不知包着什么的油纸包，打开后自

于是两个人在冰面上，一个教一个学，时而兼顾钓鱼，一下午的时间倒是过得飞快。就这样，荷每日除了识字，还能带回家几条冻鱼，让方氏收拾净自个儿看着炖得化汤中，炖好后自然要给老祝和杨氏送去，剩下的先着栓喝，余下的都被荷想方设法地给方氏吃下去，偶尔收获好才能到博宁喝上一碗。

就这样，过了小年儿，送过灶王爷上天，家里也包了粘豆包，蒸好了过年差不多够用的饽饽和卷，门外窗上也都贴上了梅巧手剪的窗，若是不看全家人沉沉的脸，倒还勉算是像个过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