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门外就传来响动，方氏赶迎去，嘴里忍不住埋怨：“还知回家啊，也不看看天儿都多晚了。”

“你有啥用”方氏余怒未消，但是怕荷从炕沿掉下去，还是伸手揽住她的。

方氏虽然还是有些后怕，但也放了态度：“要啥就叫你爹去，你这才几

瞧着天就蒙蒙黑了，方氏跟茉莉一边摆碗筷一边探往外瞅，“你哥和荷到底啥去了，咋还不回？”

“我也不知，可能是上山了吧。”茉莉把蜀黍面儿的野菜馅饼端上来，“娘，你不用担心，大哥对山上可熟了，不会有事的。”

刚才采得开心还不觉得，回去的路上，上和胳膊上的蚊包就开始抓心挠肝地起来，博荣找了些草药嚼碎帮她，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抓。

“娘，不怪大哥，是我非要去的，死了，你赶给我上药”荷被抓着挣脱不开，见方氏还在纠结那些个，急得恨不得去掰开她的手指。、

“等好你们就知了，娘，你说我啥时候为了贪玩不听话的？”荷继续撒。

“好，好，上药”方氏赶回屋找了药给荷抹上，又朝上别去检查看还有没有，荷一个没留神就被她挽起了，这下可坏了事儿，小肚上瞧着似乎比胳膊还要可怜，山里大黑蚂蚁的前嘴有一对儿大牙，咬上就是两个红儿，有的地方还渗个小血珠，虽说这会儿已经结痂，但是看上去就实在有些惨兮兮的。

“去采甸枣……”荷低小声。

荷虽然不舍，但是也知博荣说得是实情，把手里的甸枣丢到背筐里，从旁边扯了几片不知名的大草叶，蹲在甸枣树下，挑那些看着壮实的小苗挖了几堆儿，看着能有个几十棵，把带着泥的儿用草叶包好，这才跟博荣掉下山去。

荷胡叫了声娘就往屋里跑，被方氏一把扯住训：“饿死鬼投胎啊，还不先去洗手。”

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那甸枣一不值钱、二不好吃，你采那东西啥？”方氏气得提了嗓门，“那林里蛇虫那么多，要是被咬着是闹着玩的嘛？前年邻村儿还有娃儿被草爬要死的，我平时都是咋告诉你们的，小孩家家的不许往那虫蚁多的草甸去，我说话都不往心里去是不是？”

“这是钻啥地方去了？咋还咬了这一的包？”方氏一就瞧见那白皙小胳膊上星星的红包，气得朝博荣后背了一掌，“你又领着荷啥去了，你以为妹妹跟你似的，糙厚的不怕咬啊？”

“娘，上回郎中家给的那个蚊虫叮咬的药呢？”荷扭着想要挣开，袖被方氏一扯翻了上去。

两个人也不知采了多久，博荣的背筐里面已经装了大半筐，他抬看看天：“荷，咱得往回走了，不然还不等山就该天黑了，可就不好认儿了。”

“你……”方氏气得把药瓶往炕上一墩，板着脸问：“说，到底啥去了？”

“娘……”荷扑上去搂住方氏的脖，拖着长声叫了声娘，然后扭扭，“我采那甸枣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