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被得哑无言，又想着此事不宜耽误，

婆笑：“甚么牙侩，那就是一对过路的母女，说走累了，想借我的屋歇一歇脚，睡上一觉，我想我一个单婆，哪里不能转悠会，于是就借了，以此赚几个零钱。”

方氏两发黑，揪住那婆：“你问也不问清楚，就让骗借你的屋？”

婆把脯拍了拍，：“这里就住着我一个，儿媳妇们都在外工呢，哪来的甚么牙侩。”

方氏听了，当即扯住她不放，称她是骗，伙同牙侩来骗她。婆先是拼命挣扎，待得从方氏的骂声中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就停了下来，问：“你说的可是一个同我年纪差不多的妇人，领着个容月貌的小娘的？”

方氏连连，问：“你果然是认识的，快告诉我她们在哪里。”

又抬抹了抹额上的几滴冷汗，称旧病突然复发，闷得慌，想买个饮喝两。

又是一个两刻钟，方氏着气推开牙侩家那扇破旧的篱笆门，却与个陌生婆撞了个正着，忙抓住她问：“牙侩在不在？”

那婆莫名其妙问：“甚么牙侩，你是谁？”

方氏瞧她脸的确不好看，就信了，但却掏不钱来。此时她们已行至城郊，路旁有许多大石，林娘就走去将其中一块了，请方氏坐下，：“我有钱，我去买，夫人这里稍坐。”

这两句话，前一句方氏听了极受用，后一句听了觉着有理，于是就坐了回去，许林娘寻路边摊贩去了。

方氏听到浑发冷，撑着：“你胡说，我几天前也在你这里见过她们。”

婆听说了她的遭遇，十分同情，：“照这样说来，她们本就不是甚么母女，而是伙同起来骗人的。不过你这两百贯的大买卖，都不事先打探清楚，却来怪我这个只赚十来文茶钱的老婆，甚么理？”

方氏一时没明白过来，又问：“那卖妾的牙侩是你甚么人？”

婆：“她们前后一共借了两三回，你前几天见着她们有甚么稀奇？”

方氏反问她：“你又是谁？”

方氏不想人没找到，却把自己给走丢了，于是听了摊主的劝，没树林，而是掉朝东京城里去，她此时心内焦急，已顾不得甚么仪态，一路连奔带跑，发散了也顾不上。

林娘提着裙，一路快走，转就在一个小树林前拐了弯。方氏还当弯路那有饮摊，没有在意，待得等了两刻钟还不见林娘回来，这才着急去找。这一找，直找得她大惊失、心烦气躁——林娘无影无踪，凭空消失了。

林娘却将她下，：“婢在这里，哪有让主人跑路的理，就算病到走不动，也该我去。”又：“我的卖契，夫人贴收着呢，还怕我跑了？”

方氏大急，提起裙就朝树林里钻，那饮摊主又好心提醒她：“夫人，你若不是东京本地人，还是别去的好，里路形复杂，容易走不来。”

婆将背后的房屋一指，：“这是我家的房屋，你说我是谁？”

方氏有些不信她，便：“你既然不舒服，还是我去罢。”

那小树林前，还真有个饮摊，好心告诉方氏：“有个娘，朝树林里去了，已是走了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