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苦笑:“皇上说的是,臣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他双目微敛,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那好,臣留下。”
等等,皇帝说什么?让他留在京城?
——平时小皇帝批阅奏折时,她都一声不吭的。
姜漱玉:“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双亲。你是她兄长,是她最亲的人了,偏又去守皇陵,一去就是快一年,也不
她在京城过得怎样……”
赵臻不以为意,他放下奏折在心里说:“不算麻烦,找个理由驳回去就行。”
“可是我们小心一,不就不
破绽了吗?”
姜漱玉神情不变,重复着小皇帝的话:“你在皇陵那边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回来多陪陪元霜吧。”
送走了信王,姜漱玉才舒了一气,姿态也不自觉放松下来,慢悠悠坐下,并同小皇帝搭话:“你这个堂兄,看着还不错啊,
觉不像是特别坏的人。”
在他五岁以前的模糊记忆中,他和信王似乎也曾有过一起玩耍的时候。后来先帝驾崩,摄政王临朝。他和赵钰自然也就没有太多来往。去年冬天赵臻手对付摄政王,动作快,下手狠,当时也曾惹人非议。而这个时候,赵钰作为摄政王的亲生儿
,却主动拿
了父亲谋逆罪证,震惊朝野,连赵臻都有些意外。
赵臻轻啜一茶,如实告诉她:“是很重要,但也不是不能取消。比起
破绽令人生疑,直接取消风险更小一些。”
此时已是九月,朝中大事不多,提及最多的是每年一度的秋猎。姜漱玉顺着赵臻的视线看到好几份奏折里提到此事。不过小皇帝并未批阅,只放到了一边。
“啊?驳回去?”姜漱玉诧异,“不是说秋猎很重要么?”
信王此举,可能是为自保,也可能大义灭亲。但不是哪
原因,赵臻面上都不会对他太差。
本朝素有耕秋猎的传统,每年九月,皇帝都要率人狩猎,是打猎,也是练兵。摄政王代为执政时,代天狩猎,威风赫赫。今年秋猎是皇帝亲政后第一次田猎,意义非凡。可惜情况有些特殊。
等告退离去时,信王还在回想着皇帝那个一闪而过的笑容。皇帝相貌随了太后,甚是俊。平时神情冰冷,不苟言笑。那个笑容,倒是让人
到新鲜而又难忘。
姜漱玉也不过是随一问,她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她直接将
让给小皇帝,让他
理政务。
赵臻尚未说话,姜漱玉已然不自觉眉弯弯。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不对,神情肃然,缓缓
了
:“嗯。”
信王微微一怔,很快垂眸,遮掩了眸中的惊讶。他与皇帝自小一起长大,也知这个堂弟惯会用面无表情来掩饰情绪。不过方才,皇帝是忍不住情绪外
了么?
听到“元霜”这个名字,信王眸中闪过愧:“元霜她……”
沉默了半晌,赵臻才轻轻“嗯”了一声:“是跟他爹不太一样。”
味确实是从皇帝上传来的。真奇怪,皇帝
上怎会有香味?非兰非麝,还
好闻的。他心念微转,想到了正得
的郑淑妃,暗想,莫非是被郑淑妃沾染上的?那应该也不至于吧?
趁他放下奏折歇息的间隙,她有好奇地问:“很麻烦么?”话一
,她又觉得自己有
多事,匆忙补救:“当我没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