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可以去休息了。”里面的声音很温和，低低的，恍惚间有一极尽温柔的错觉。

我低眸不语。韩国被灭的情形并不比齐国好多少，几乎所有的贵族尽数被屠戮

我才发现，这是我第一次好好听他说话，没有算计和防备的，只是单纯地听“姬玉”这个人的声音。不可否认，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很沉稳，能够让人产生信任。我望着那个远去的玫红背影，转了房间。

房间的布置十分典雅，香炉里袅袅弥漫着烟气，正是赵国特有的月玄香。果不其然，南怀君也在房内，姬玉站在他边，像是招待老朋友般笑着对南怀君说：“人已经带到了，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作了一个揖，退了房间。

他笑起来，笑声朗：“姑娘言重了，姑娘救了内的命，是在下的恩人，怎么不敢受？请坐吧。”

我于是不再推让，坐在南怀君面前。

不多时我们便到了，她撩起珠帘，微微颔首，对里面的人轻柔地说：“公，人到了。”

“姜期期？你难不应该称一句‘七公主殿下’么？”我淡淡地开。

众所周知，齐国九公主和赵国南怀君自幼便有婚约。齐国亡了之后，南怀君背约迎娶了韩国长霓公主。韩国是当年攻陷齐国的四国之一，当然已经为宋所灭。

她带我去姬玉那里，一路上冷着脸一言不发。快到地方的时候，她忽然开：“阿止，我不你从前是什么份，你现在是公的婢，婢就要有婢的样。”

姬玉希望从我脸上看到什么？愤怒？怨怼？还是仇恨？那么他可能要失望了。南怀君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只远远看过一，已经忘记了长相的男人。我并不恨他在我最危难的时候背弃约定，迎娶敌国的公主，因为对他来说，我也不过是个没什么情分的人。

南怀君对我了一下，说：“姑娘请坐。”

姬玉的规矩是在旅途中每天两个婢女贴侍候，剩下的各自理事情。昨天贴侍候他的是嫦乐和莱樱，所以今天早上当嫦乐叩响我房门的时候，我便猜想应该是南怀君那边有事。

她笑了，很轻蔑地：“亡了国的公主，还算什么殿下？退一万步，就算她是周天的女儿又如何？嫦乐是公的婢女，这世上嫦乐只尊公一人。”

他在我后声：“你今天救的人是南怀君的夫人，她原本是韩国的长霓公主。”

他幸福或者不幸，都不是我会关心的事。

真是个笑话。

好了。”

关上房门的刹那，我看见他皱起的眉。

我闻言回看他，他望着我的睛，仿佛想要看透我的心思。我不由得一笑，没什么情绪地说：“是么？那南怀君欠了我一个人情啊。”

我低行礼：“不敢受。”

我问：“不知夫人可好些了？”

嫦乐一玫红的曲锯，玛瑙红的耳坠随着她的脚步轻轻地摇曳，她在八个人之中容貌也是众的，只是她是个冰人，傲冷艳，不搭理人。

我看着她，她一双眸冷冷地望着我，不带情地勾勾嘴角：“别指望我像蔻那丫一样天真，以为你只是姜期期的婢女。”

他苦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她好些了，只是情绪依然不好。”

所以连这样傲的女孩，也愿意为你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