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本事。”

居然是寂寞。

我平静地看着他。梓宸逃走对他来说不是坏事，我去找梓宸的事情很隐秘，想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宋国珍夫人有了。”

那愈加鲜明的柏木香气。

“槐树，椿，神明。”他闭上睛，简略地说。

“意思就是说，你想要变得像你阿止这样聪明，光祈福是没用的。”

我解棋局的时候他多半在看书或者看信，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一篇篇翻得让人。那些信笺更不用说，扫一便放到火上烧了。

“我听说了。”

姬玉最近常常叫我去下棋，一半时间要我解棋局，一半时间跟我下棋。我从未与别人对弈过，并不知自己的棋艺如何，只是觉得他和我下棋的时候还是收着力气的。

正在我凝神思考之时旁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我转看去，正好和姬玉的笑对上。

我用这二十一年的每一天，去习惯。现如今，我觉得我和孤独相得很好。

光透过树叶的隙落在他的上，明亮的一片，映照着他的眉骨窝。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净，又有苍白。

“有个好消息。”

“你放他走的？”

埋伏

蔻说姬玉记忆力极佳，有很多工作都是亲力亲为。这倒是不错，毕竟我的解药都是他亲手熬的。

蔻如同得了糖的孩童，兴地。姬玉同她说：“我有话对阿止说，你先退下吧。”

“我刚刚突然发现，你好像很寂寞。”

她走远了，姬玉看向我，微微眯起睛。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会觉得寂寞，但后来我就忘记了，然后习惯了。

我回看去，姬玉便站在我后，也不知听了多久。他一墨蓝长衣着白玉发冠，凤目温柔笑。

我看着蔻开开心心地离去，想她说她喜姬玉，便是如同对兄长老师般的喜。

“什么？”

“梓宸逃走了。”

“也罢，还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有趣。”

“我说的？”

他低低笑了一声，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阿止的聪明你学不来，但是细心观察，遇事三思而后行，倒是可以努力。”

蔻站起来对姬玉行礼，我也跟着行礼。她迫不及待地问：“您怎么知我许了什么愿呢？”

期期有了。

蔻睛一亮，唤：“公！”

此刻我又在他的车里解棋局，他的车极宽敞，他坐在桌后面看着信笺，我坐在他侧边的小木几之后，看着桌面上的棋。那棋是特质的贝壳所，在桌面上的力很大，不容易受车颠簸影响。

姬玉在她面前表现的就是一个温柔的兄长老师的形象，无论是否真心，他待这八个姑娘们很好。

或许是错觉，他好像很疲惫。

他端详了我一会儿，突然笑笑坐在刚刚蔻坐的石凳上，抬看着槐树。

从前他总说我有趣或者聪明，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其他的形容词。

突然他睁开睛看着我，里的光影如同打碎的琉璃。他笑起来，上目线勾起，整个人又意气风发了。

寂寞？

很快姬玉便拜别了项少涯，带着我们和一众仆人前往吴赵之地。除金银之外樊君还送了他三架上好的车，这一路便轻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