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温柔丽知书达礼，又是名门之后，宋先生为何不愿结亲呢？”莫澜问。

宋长均叹息，无奈笑：“这不是吕小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立志要游历各国修成史书，吕小金枝玉叶，若我与昌义伯结亲便只能定居暮云，再不能游历也就不能修史了。”

“嗯？”

走路也是吃饭也是，学我慢条

他果然早知宋长均在这里。

莫澜皱皱眉说：“可昌义伯一贯霸又极幺妹，你这事真是难办。”

他微微低看着我，灯火映在睛里，说：“那么这次，你觉得我要什么呢？”

原来如此，姬玉还缺一把他们串起来的线，所以他把我带来了暮云。

如今吕姝小不想迫宋长均，说是宋长均若实在不愿也只能是无缘，可昌义伯不忍见幺妹伤心，便行扣着宋长均不让走。饭后昌义伯府派人来要宋长均，这次来的是位年长稳重的家仆，也算是客气。宋长均怕莫澜与他们再起冲突，便与我们别先回昌义伯府了。

我略一思索，答：“昌义伯的女儿嫁到了赵国联姻，他本人是朝中吴赵联盟的鼎力支持者，杨将军又是吴赵前线最重要的将领。莫澜说他们两家并无，只是在这时候却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你想要离间他们？”

“来暮云前一个月吧，布局的时候发现了宋长均被拘在昌义伯府。昌义伯最疼幺妹，宋长均是个不错的火引，杨将军的夫人莫澜又是仗义的急。”

这顿饭莫澜索把姬玉也请来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在杨府吃了晚饭。席间姬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话，宋长均应莫澜的要求讲了许多路上的见闻，我们也讨论了要如何帮助他脱困，却一时没有好的办法。

宋长均笑起来，他从小到大都知书达理，温柔可亲，很少有人见了他不喜的。

“下次有这安排，记得提前跟我说。”

我沉默了一瞬，正想说什么他便抢过我的话：“你可不要假装猜错，我看得来。”

“故人重逢，要是提前知了该少了多少喜悦。如此这般，你不开心么？”姬玉眨眨睛。

“杨将军是武将，昌义伯是权臣。朝野上的斗争原本就是这样，并无就意味着微妙的冲突和互相防备。”姬玉笑笑，说：“每次都说对，我有时候真想看你猜错一次。”

我谢莫澜，此时莫澜已经平复了大半怒气，说：“不用这样客气，原本没有昌义伯府的人来搅局，我就是打算请宋先生来杨府用晚餐的，宋先生见多识广我还想多听听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的，那双浅的睛里映我模糊的影像，然后他转过去看着街市里的人来人往，微微眯起睛。

“九九。”

他轻轻笑了一声并不解释，背着手放慢了步，慢悠悠地走在我侧。我事情一向是很慢的，而他动作却很快，当我是他婢女的时候就努力赶上他。现如今我扮演了他夫人，他便总是等我了。

我和姬玉一同回叶家，我们并肩穿过城中最闹的街市，仆人们都远远地跟在后面。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问我：“惊喜么？”

“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我看向他，无奈地摇摇。

“……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