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说你很聪明。”他微微眯起睛，说：“姬玉可不常说人聪明。”

他因为燕国的下毒事件受伤太，从燕国归来之后缠绵病榻，几度病危。于是他自请废除世份，推举胞弟沈白枫为新世。赵王去世后，沈白枫继位，而沈白梧获封成光君。

我一边听着一边想成光君这个人。

那是因为他曾经于漫长的生病状态中，而那场病带给他无数惨痛的回忆吧。

于是我避让到路边行礼，狭窄的视野里却看见一双云靴停在我面前。我有些疑惑地抬起来，正撞上白衣男探究的神。

算起来沈白梧今年二十五岁，他的弟弟新任赵王还不满二十岁，真是少年君主。

“你见过公生气吗？”

“大约是因为其他的姑娘们都有一技之长，待会儿成光君便能看到。而我并无所长，公便只好说我聪明了。”

他瘦削挑，仿佛一阵风就能走。脸呈现近乎病态的苍白，眉皆浅淡，脸上没有一丝血又穿着白衣，整个人就像将化未化的雪，有脆弱的。

在我来成光君府上的第二天，我遇见了沈白梧。

“这段时间你和公相得好吗？”蔻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笑笑说：“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同样在燕国被用来给燕世试毒，为何姬玉康复如初，而沈白梧却至今虚弱？这真是令人疑惑。

我看着他远去的瘦削的白背影，听闻这位白梧公从燕国回来之后便情大变，鲜少面。刚刚听他的语气，倒像是不怎么喜姬玉。

沈白梧以前还是白梧公，作为曾经的赵国世年少时便有盛名，聪明卓绝光明豁达并且善理政事，曾被誉为当世第一公。

蔻放心地舒气，说：“在樊国的时候总觉你不太喜公，怕你们会生气呢。”

“你这八面玲珑倒是和他如一辙。”沈白梧淡淡地下了结论，语气里有几分嫌恶。他仿佛失了兴趣，也不等我回答就转离开了。

。

看着家恭敬的姿态，想来这位男就是宅的主人沈白梧了。

他们不是好友么？

“是的，公偶尔会生病。一旦生起病来公的脾气就变得很差，连嫦乐都不敢靠近公。”

“生病？”

沈白梧设宴招待姬玉，姬玉的乐婢是九州闻名的，姑娘们自然要准备演奏乐曲。我这个无用的闲人就帮她们乐摆摆谱什么的，当我拿了松香回房间的时候在长廊上看到了家跟着一个年轻男走来。

我低应声：“是。”

他冷淡地看着我，说：“你看起来很面生，你是姬玉的新婢女阿止？”

成光君沈白梧，便是曾经与姬玉一起在燕国人质，在下毒事件中除了姬玉和燕世之外那个得以生还的人，如今新登基的赵王殿下便是沈白梧一母同胞的弟弟。

正应了他的名字“白”，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从到脚的白。

“很少很少。”蔻想了想，摇摇。她掰着手指数起来：“我是四年前遇见公的。菀从小就跟着公，时间第二长的就是聆裳，是燕国灭亡的时候开始跟着公的。菀比较少跟我们说公的事情，聆裳倒是说过公一直脾气很好，只要是不生病就不会生气的。”